护士安慰说:“这是正常的,不用担心。”
“我不是担心,我就是怕痛,你能再给我来一针麻醉吗?”楼欢认真地看着她。
护士一愣:“……”
她有些哭笑不得,“萧少奶奶,麻药不能乱打。”
楼欢委屈巴巴地说:“我知道,可是我痛啊。”
“这……”护士抱歉地说,“除了忍一忍没有别的办法,那些摔断腿的更痛,他们也只能忍,不过你要实在痛得厉害,可以吃点止痛药。”
“摔断腿多痛?”楼欢忽略了止痛药,她想起当初听到张医生对三太太说过的话。
“每次他来检查,我都会给他进行痛级测试,十级,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楼欢紧追着又问,“十级又是多痛?”
“我没办法向你准确的描述,因为每个人的痛觉阈限不同。”
“那你能给我测一下吗?”楼欢期待地看着她。
护士犹豫片刻才答应。
“我一级一级给你试,你要受不了就喊停。”护士拿来一个小型的仪器,一端的线连在她的手臂上。
先是一级,楼欢只觉得一点点痛。
二级,楼欢尚可以忍。
三级,楼欢的整张脸已经皱在一起,和她腿上差不多痛。
然而这还不到萧声受过的痛的三分之一。
护士问还要不要继续,当然是继续。
开到四级,楼欢直接痛呼出声,直接痛出生理性眼泪。
护士见状,连忙关掉仪器。
停下来的这一刻,她看见楼欢的脸色都白了,眼泪越蓄越多,“四级就这么痛。”
那十级得多痛。
楼欢想象不到十级的痛,只是一想到萧声当年承受一次又一次十级的痛,心脏就又酸又痛。
“萧少奶奶你没事吧?”
“没事。”楼欢带着浓浓的鼻音,叮嘱他,“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萧爷的。”护士离开了。
楼欢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眼泪泄洪般顺着眼角淌下来,几乎要烫伤她的眼角和皮肤。
她不敢哭出声来,只能把拳头塞进嘴里。
萧声办完事回来,只看见床上有一个小山丘,以为她睡着了,放轻脚步走过去。
“怎么又盖住脑袋,缺氧怎么办?”萧声轻轻地呢喃。
满是温柔和无奈的宠溺。
楼欢听到脚步声时已经放轻呼吸,也听到了他温柔的呢喃,眼泪顿时来得更加凶狠。
她忽略了萧声话里的意思。
下一秒被子被轻轻地拉开。
楼欢呆愣片刻,睫毛沾着晶莹的泪水,扑闪扑闪地望着他。
小嘴微微张着,鼻子和眼睛周围满是绯红。
哭的。
“怎么了?”
“抱。”楼欢伸出手臂。
萧声伸手过去,像抱小孩一样把人抱在自己怀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给她擦眼泪,“痛?”
“嗯。”楼欢泪眼婆娑地点头,鼻音又重又闷。
萧声皱着眉问:“吃点止痛药?”
“吃。”楼欢侧一下身子,仰头亲在萧声冰凉的唇上。
这就是她的止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