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佳站着看他片刻,拿起碘酒过去,泼了一手臂的红。
顾止又“嘶”一声,身子往后退了一下,“你哪来的大小姐脾气?上山的时候害我摔一跤,现在还打我,还想痛死我。”
薛佳心里骂他一句无赖,顾止看着她说:“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别以为背后有个老头子给你撑腰你就目中无人。”
他看着那个老头穿着平平也不太像有钱的样子,但是又说不准是人家低调。
这么大年纪还养只小金丝雀,确实得低调点。
“出去。”薛佳把剩下的半瓶碘酒丢给他。
顾止往睡袋上一躺,悠然自得道:“我今晚就睡这,不白睡,我给钱。”
“你划伤我我也不和你计较了,还给你个好选择,那老头给你多少钱?我双倍给你,你以后跟着我。”
“我三十不到,有钱,长得也不差,良禽择木而栖,要选也要选棵挺拔的松柏,你挂一棵老歪脖子树上干嘛?”
话是真的多。
薛佳骂他有病。
顾止:“你能不能换个词?转来转去就这俩字。”
薛佳:“神经病。”
顾止:“……”
不仅换了个词,还多了一个字。
薛佳见他是不会走了,也懒得起冲突,转身出去。
“你去哪?”顾止坐起来抓住她的手腕,想到什么后不断使力,“想去找那老头?我还比不上一个老头?”
顿时来气。
一手把人拽怀里,一手熄掉营地灯,滚在睡袋上。
薛佳被紧紧箍在怀里,气不打一处来,用手肘去撞击他的腹部,梆硬。
“没用,我天天锻炼身体,有腹肌。”顾止抱着怀里的人猛吸一口,只有淡淡的洗发水味,就是市面上最普通那种,都比高阳女朋友的好闻百倍。
听到深深的呼吸声,薛佳脸都绿了。
这人不止是个话痨,还是变态。
她挣扎一下,顾止八爪似的箍住他。
恍惚间好像有什么地方在变化。
薛佳身子僵住,眼底流露出一点惊恐。
……
晨光的熹微洒落山顶,有的人还在呼呼大睡,秦时安和施卓四人已经坐在草海里看日出。
秦时安要给萧可可拍照片,萧可可的表情不太愿意,秦时安只好搬出萧二叔。
拍了有十多张。
都是背影和侧脸,白里映浅蓝的真丝长裙,披着秦时安宽大的外套,墨色长发在晨风中翻飞。
秦时安刚把照片发给叔叔阿姨,又发两张日出照片到家人群里,没注意多点了一张萧可可的照片进去。
前面两张照片无人问津,最后一张被引用一次又一次,爸妈和妹妹夸得天花乱坠。
他和萧可可坐在一块,只要可可转头就能看见。
萧可可转头了。
“……”秦时安心虚解释自己是不小心。
萧可可没说什么,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四人回帐篷去吃早餐,老远就听到薇薇在哭。
骆高阳抱着人在怀里哄,生气地喊:“顾止呢?顾止躲哪去了?给我滚出来!”
“不是,骆哥,你也不能只听她的一面之词。”关元元不悦道,“说不定她贼喊捉贼。”
薇薇趴在骆高阳怀里哭得更凶了。
骆高阳心疼坏了,斩钉截铁道:“我们薇薇不是这种人!她怎么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关元,我知道你不喜欢薇薇,觉得她农村来的,看不起她,但你也不能污蔑她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