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顶帽子扣下来,谁还敢乱说
他却紧追不放,对那几个不讲口德的生员一阵开喷“自己不行就别以己度人这分明是利人利己、积大功德的大好事”
他只差替谢拾摇旗呐喊,让谢拾继续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千万不要半途而废。
谢拾“”
姚九成“”
张宥“”
三人面面相觑,都在彼此脸上看见了一排问号。姚九成还一脸恶寒地打了个激灵。
走远之后,他夸张地搓了搓鸡皮疙瘩,不可思议“丁伯彦这是吃错了什么药还是说知归你何时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谢拾将头摇成拨浪鼓。
“我没有,不是我。”
意识深处的胖狸猫大为震撼[当着宿主的面贬低挑衅,背着宿主的面疯狂维护,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粉装黑行为]
它发出没见过世面的感慨[总不会是故意引起宿主注意的小花招吧]
谢拾“”
前几天他好像从学海中钓出几本奇奇怪怪的小说,只是最近忙于学业无心翻看,胖狸猫该不会是背着他都看完了吧
三人讨论过后,一致认定丁士德要么是吃错了药,要么就是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
不过,以姚九成对他的了解,这人“坏”得有限,也没有多少耍弄阴谋的本事,与其浪费时间防备他,不如将时间用来学习。
三人嘀咕一阵,便将之抛到脑后。即便之后再碰到丁士德,察觉此人态度古古怪怪,看向谢拾的眼神里充斥着迷之优越感,似乎已经不再将谢拾视作威胁,谢拾也懒得深究,只是一心扑在学业上。
四书五经的课业之外,他在君子六艺的学习上也有精进。射、御这等本就积累颇深的科目不必多说,乐之一科,在众多乐器之中,当初谢拾一眼便选中方便携带的洞箫。随着学习日久,起初只是图方便的他却渐渐喜欢上了弄箫。棋艺天赋平平的他在乐之一道倒是颇有几分天赋,加之又有何训导开小灶,一个多月学下来倒也初窥门径。
紧张的学习之余,弄箫不知不觉成了他娱乐的手段,六艺课也成了他放松的时间。
每日早晚吹一支曲子,总会令谢拾浮躁的心情沉淀下去,愈加专心地投入学习。
连姚九成与张宥都受他影响,与之同起同卧,三人每日傍晚在院子里交流读书心得,往日独来独往的顾怀璋亦不免受到吸引,参与了几回,舍友关系日渐亲近。
没有天赋的人努力奋进,未见得能有收获,被老天追着喂饭的人努力奋进,总是令人望尘莫及。谢拾毫无疑问正是后者。
十月底,又一轮月考成绩公布。谢拾的名字再度向前跨越一大步,来到第十四名。
无需多言,姚九成与丁士德这对“情敌”已被他双双甩到了身后。
“不可能”
身后骤然传出一声难以置信
的大叫。谢拾转头一看,丁士德已是面目扭曲,呆若木鸡,嘴里只喃喃念着“怎会如此”
说好的一心二用,不务正业,成绩必定一落千丈呢
谢拾近日已经习惯此人古古怪怪的画风,懒得理会,重新转过头来,对着榜单皱起眉。
恰好险超丁士德两名,差点就食言翻车了
他下意识摇摇头,犹不满意。
注意到他反应的姚九成不禁怀疑人生。
须知月考名次一般而言变动都不大,毕竟同样天资出众,享受着同样的师资,生员们同样都在努力的情况下,很难拉开差距。
谢拾偏偏就是这个例外。
入学三月,成绩节节蹿升。
如此竟然犹嫌不足
不知为何,一阵紧迫感袭上心头。与此同时,姚九成耳边传来熟悉的邀请“难得休沐,我还打算去瓦舍看戏,子高一起去罢”
若是从前,他定会兴高采烈地应下来。难得遇到一个爱好与自己如此合拍的知己。
但此时,姚九成迟疑了。
瞅了瞅高挂的榜单,他忍痛拒绝“不了不了,我突然想起还有功课未做完。”
玩什么玩已经被入学才几个月的舍友超过,他便是再心大,也没心思玩耍了。
望着姚九成追着张宥匆匆离去的背影,谢拾突然感觉这一幕十分熟悉。从前在私塾时,师兄们放弃午休争分夺秒学习的画面蓦然浮上心头,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难得的玩伴,此后恐怕又要一去不复返了谢拾幽幽叹了一口气,突然万分想念徐守文。
放眼望去,四周尽是勤学之人,如徐师兄这般志同道合者,竟是如此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