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现在你应该知道,它为何叫这个名字了。”
猰貐山谷真的有猰貐?!穆青难以置信。
“如果那山谷真的有这种魔兽,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人见过?猰貐又为什么突然出现并袭击村子?”穆青疑惑。
“没人见过不等于没有,那山谷很深,地形复杂,这么多年也未必有人能完全探索整片山谷。另外,猰貐是水中的魔兽,它平时都潜伏在山谷的深潭之中,即使有人进了山谷,也不大可能见到它。至于它为何突然出现并毁了村子,我就不知道了。”嫚儿说。
穆青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嫚儿,“真的假的啊?你好像很了解猰貐?”
嫚儿轻轻哼了一下,“我是个密语者啊。”
密语者能感知魔兽的气息,还能与魔兽密语,想必对魔兽的了解也更多。
白元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嫚儿这种密语者的能力,能不能助力我消灭黑子?他现在满脑子都被黑子占据了,即使他一直在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思绪还是会不断的跳转回到黑子身上。
消灭黑子是他的使命,现在已经成了他的心病,黑子不除,他的心病难消。
他并不清楚黑子究竟拥有什么特质,也并不真正了解密语者的能力,这种情况下怎么判断?白元觉得自己乱了方寸。
此刻的他,表面上很淡定,和伙伴们谈笑风生,没心没肺的嚼着猪大肠。如果两位伙伴能目睹下午时的白元,一定会觉得那是另外一个人……
下午那场对峙,让白元知道,他可以摧毁少年的躯体,但绝对杀不死里面的黑子。黑子……已经脱离了形体的束缚,难怪那么搜寻都杳无踪迹呢。
已知的信息根本不对,至少很不准确,黑子究竟是何种存在?特殊生命体这个模糊的描述根本界定不了黑子,也许,白元大胆猜测,他是否属于生命体都是个疑问。
他找到黑子了,黑子就在那里,但他却没有法子,这让白元充满挫败感,黑子什么都没做,就让他有如临深渊的感觉,恐惧,甚至是绝望。
他很想远离黑子,越远越好,但是还不行。
从许郭村离开后,他兜了个圈子,确定摆脱了追踪他的镇魔师,又悄悄摸回了许郭村,暗中观察关着少年的那幢房子。
经过刚刚的异变,镇魔师们很紧张,他们将少年上了镣铐,放进一辆密闭的车里,车上还贴了符文,由大统领亲自押车,先行带回镇魔司署地了。
白元决定下一次就去镇魔司的署地继续探查黑子。
然后他回到皇城,一头扎进了西市,将自己淹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晃荡了一个下午,闹市的气氛热烈,无数人包围着他,他却依旧感觉冰冷、孤独。
那种终于到了关键时刻却遭遇挫败的滋味,那种虚弱的无力感,犹如万蚁啃啮,一直折磨着他。
我这是进入贤者时间了,白元自嘲。
差不多花了一个下午,他终于让自己恢复了平静。
怎样才能消灭黑子呢?立足当下,白元很想求助嫚儿,嫚儿的能力令他印象深刻,但所谓的密语能用来对付黑子吗?他又该怎么对嫚儿开口呢?
恰好,对嫚儿的话充满疑惑的穆青替他发问了,“你说自己是密语者,所以能判定灭村的魔兽就是猰貐,这根本说不通啊。密语者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能力?还是一种职业?你又是怎么判定那头魔兽就是猰貐呢?”
“嗯,该怎么说呢……”嫚儿试着组织语言,“密语者是元族的修行者之一,达到一定境界的密语者可以通灵天地,聆听万物的密语,所以,消息自然就灵通啦。”
穆青皱眉,嫚儿描述的,简直是巫术,听起来好玄乎。
“但你怎么知道那魔兽是猰貐呢?”
关于猰貐的信息触犯了某种禁忌,嫚儿不想多说。元族讨厌被这样质疑,嫚儿的大眼睛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光,“怎么?你不信?我说是猰貐,就是猰貐。”
“嫚儿,你的酥山快化了,现在吃正好。”白元见有火药味,赶忙转移了话题。
“哦。”嫚儿低头,开始挖她面前的冰山。
在内心里,白元是相信嫚儿判断的,因为她准确说出了现场的景象,她显然是熟悉那头魔兽的,那山谷真的叫“猰貐山谷”?这个名字不会是空穴来风,自己后续要去核实一下。他在许郭村时观察了四周的景物,村外的那个山谷好像就是他初到元大陆时所在的山谷……
不能急,欲速则不达,消灭黑子是这样,与嫚儿谈话也一样,如果那魔兽真是猰貐的话,嫚儿的能力可不得了,如果能获得她的帮助,消灭黑子,也许就多了一线希望。
越来越觉得元族身上……蕴藏了不可思议的能力啊,白元眼前,似乎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