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擎深边摘围裙边往楼上看。
肖雪摇摇头:“我看她抱着个快递盒子,下班回家之后就上楼了,一直没下来。”
傅擎深心里咯噔一怔:“我上去看看。”
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果然,推开房门就看到了失魂落魄的安年。
“年年……”傅擎深心尖儿轻颤,他走上前轻轻将人揽进怀里。
脸上的泪水早已经干了,只留下浅浅的泪痕。
她不哭也不闹,就像是丢了魂儿一样任由傅擎深抱着她。
傅擎深一眼就看到了她脚边放着的东西,一个无名邮件,里面有礼物,有信……
“这是……谁送的?”
傅擎深像是猜到了。
能让安年变成这样的人不多……
安年像是缓了过来,她伸出手,轻轻将那封信拿了过来。
“陌生人……”
落款处只有这三个字,她轻轻念出来。
指腹细细地摩挲着白纸上的那三个字,眼底一时间涌上潮水般深深的思念。
她很坚强的,她一直都很坚强的。
能忍住,可为什么傅擎深一来,她就什么都忍不住了?
她表面上堆积起来的坚强也摔碎了。
“这、这个傻丫头……她以为,她以为信不是自己写的,邮件上没有名字,我就不知道是她了吗?”
果然,傅擎深猜对了。
这句话之后安年便泣不成声。
傅擎深紧紧抱住她:“乖,想哭就哭出来吧。”
安年终于放声大哭,可片刻后又压低了嗓音。
陆景思送给安年28岁的礼物。
一支收藏版的画笔,据说是某世纪著名画家遗留下来的东西,市场上根本求不到。
她是怎么拿到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
陆景思的信——
亲爱的陌生人,你好呀~
我是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曾在暗沉的角落里看你发光发亮,未来,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以后的每一天,都要开开心地,好好活着。
听到脚步声,肖雪抬头看了一眼。
见只是傅擎深一个人下来了,她便轻皱眉头:“年年呢?”
傅擎深道:“妈,不用担心,她身体有点不舒服……”
果然,肖雪将怀里的小孙女递给保姆之后就上楼了。
安年窝在被子里,情绪已经平复。
只不过红肿的眼睛怎么看都能知道她哭过。
“年年!”看到她这副模样,肖雪吓了一大跳,“孩子这是怎么了?”
她将手伸进被窝里,紧紧握住了安年冰冷的手指。
安年握紧肖雪的手:“妈,我没事,就是生理期……”
肖雪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想要说什么,可欲言又止。
安年心疼得很,她撇嘴,泪水一时间布满双眸。
“妈——”
这突然沙哑的一声让肖雪无所适从。
安年起身扑到了她怀里。
“一年,一年了……三百六十五个日夜,怎么会过得这么快?”
“她丢下我……走了,我好痛,我好痛,她怎么忍心……”
傅擎深在楼下吃的这顿饭并不愉快。
他心里头闷沉沉的,很不好受
安年太重感情,她的情绪在日积月累中堆积成山。
这样的感情一旦付出就会让人无法承受。
她自己也会这样痛苦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