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承无力地摇着头,他背对着安年,一个大男人缩成一团蜷在角落里。
冰冷的墙壁,冰冷的水……
什么都无法浇灭他体内四窜的邪火。
他难受的闷哼出声,心里绝望而又痛苦。
“小鬼,抱歉啊……今天,让你看了到我,这样狼狈丑陋的一面……”
安年不住地摇头,心底渴望祈求着傅擎深能快点来。
她急得气血翻滚,可在这样一片四四方方狭小的空间里,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甚至能感觉到许一承一次次朝着他投来的目光。
安年在触及到那人岩浆般炙热的眸光时,吓得肩膀发抖。
许一承立刻懊恼地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并更加用力的攥紧掌心的钥匙。
疼痛可以让他暂时清醒……
——
夏晴筋疲力竭清醒过来时,人已经在车上。
她被穿戴整齐,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子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她微微失神,扭头看向窗外的夜景……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季言道:“机场。”
夏晴心底微微一惊,她随即睁大眼,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如濒死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喘息。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季言如实说了:“夏晴,你不会以为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还能安然无恙地在海城待下去吧?”
“离开前我通知了傅擎深,他很快就会到。接下来,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我会带你出国,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夏晴胸口上下起伏,她急促地喘息:“不可能!季言,不可能!我不会这样的,我不会跟你去任何地方,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要去承担后果,哪怕是要我的命,我也给他们!”
“夏晴!”季言眯了下眼睛,车速缓下来,他扭头看了夏晴一眼,对眼前的人越发捉摸不透,他低吼道,“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小晴,我由着你的性子任由错误的事情发生,但这并不代表我会继续看着你错下去……”
“哥……”车门被锁上了,夏晴解开保险带,她满目祈求地看着季言,“哥,我求你别管我。就这么一次,你让我亲自去承担后果好不好?”
——
浴室的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
傅擎深一眼便看到了狭小的浴室里,所有的画面——
许一承身上的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了,他光着膀子,肌理分明的胸膛缓慢地起伏着。
他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
头顶花洒里的水源源不断地浇灌下来,他缩在角落里,水流中夹杂着血丝……
浴室的另外一头角落,安年歪着头靠在墙壁上,她湿漉漉的头发错落在精致洁白的小脸上。
浴室门打开的那一瞬,她一下子便红了眼眶,整个人委屈到了极致的模样。
她撇嘴,牙齿咬住了下唇,她扶着墙壁站起来,直起身就想要往门口跑去——
可是,她在角落里蹲了太长的时间,此刻一站起来双腿都是不受控制的泛软。
站起的身子重新软滑下去,可在她跌下去的那一瞬,傅擎深冲上前将她紧紧抱住。
“年年……”
安年委屈到不行了,她太怕了,她颤抖着肩膀,终于放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