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狠狠踩着脚下的衣服,傅擎深伸出手将她抱入了怀里。
她身体颤抖着,不住的颤抖……
傅擎深轻轻拍着她的背:“没关系,过去了,都过去了,我带你回家……”
回去的太晚,这样一番折腾下来安年已经筋疲力竭。
她回到了盛世豪庭,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轻轻闭上眼,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她看到了故事里的事许一承,双目发红的许一承,死死攥着她手腕的许一承……
偏头,唇瓣擦过她脖颈的许一承……
那人泛红的眼眶,暗示性极其强的眼神,灼热的呼吸!
安年惊叫着,挣扎着,梦里,她被这样的眼神层层包围,她无处可逃……
她耳边都是许一承一声声的“对不起。”
“对不起安年,我控制不住……”
“小鬼,我恨死我自己了!”
“安年,别恨我……别恨我……”
许一承最爱笑了,他那样一个对任何事情都充满着新鲜劲儿的人,嘴角永远都该挂着潋滟灿烂的笑。
可为什么……
他哭了?
他眼睛通红,捂着自己的眼睛,泪水大颗大颗的滚落。
他颤抖着,再次将手伸了过来……
“不、不要……不要,许一承,不要!”
呼——
安年惊叫着从梦中惊醒,她直挺挺的做起来。
一个似真似假的梦让她冷汗涔涔。
她急促的喘息,还来不及反应,门口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
清脆的响声在耳畔碎裂,四分五散——
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一滴咂到了眼睛里。
眼睛刺疼了一下。
安年眨眨眼。
傅擎深穿着家居服,身上系着围裙,可他手里端着的粥却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安年心惊的看着他。
她刚刚做了个什么梦?
她在梦里叫了谁的名字?
“擎……擎深?”
男人眼底有翻滚的愤怒和悲伤,可在安年望过来的那个眼神中,他身上戾气尽消。
“好点了吗?”
安年点点头。
傅擎深越过那碗被自己打翻的粥走了过来:“抱歉,我不小心把粥打翻了,是不是吓到你了?”
傅擎深伸出手,掌心覆在了安年额头上。
安年摇摇头,见傅擎深神色如常,她身子往后靠了一下,全身紧绷的神经算是短暂的放松了下来。
“我做了个梦……”安年开口,嗓音沙哑。
傅擎深眸光微暗,视线落在她手腕上。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力道之大,骨节都在微微泛白。
“梦到了什么?”
安年仰起脸,泛着水光的眸底有委屈,有小心翼翼的试探:“许、许一承……”
傅擎深心尖儿刺疼,那转瞬聚集而来的猜疑嫉妒瞬间烟消云散。
他松开拳头。
脸上的表情尽量放缓,他眉梢处带了点儿僵硬的笑意:“梦到他什么了?”
不能吓到了安年。
傅擎深是这样想的。
“忘……忘了。”安年摇着头,忽然想到了被救护车带走的许一承。
“傅擎深,现在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