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什么敌?叛什么变?
他立刻明白了是有人诬陷自己,可是却怎么也想不通是何人,为何要诬陷自己。
千夫长这样的军官,在盛启军中有的是,手中没多少权力,也得罪不到什么关键人物,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诬陷,他也许都不配被大帅和众位将军围成一圈审问。
更何况,是一直对自己不错的黎清将军。
这时,只见黎清双手一抱拳,冲着黎辉说道,“回大帅的话,正是此人。昨日末将闲来无事,与此人一起饮酒作乐,酒过三巡,此人已经是酩酊大醉,末将与他闲谈聊起前几月的战役,此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对末将说了他与敌方守将互通音讯,并收受礼品。”
“大胆!”黎辉一拍帅案,指着代璋说,“此人姓字名谁?是什么军衔?”
旁边有人提醒到,“此人名楚代璋,是罪臣楚万之子。”
“哦?”黎辉微微觑起眼睛,看着代璋,似乎想在他身上找出些什么似的。
“原来,你就是那万人唾弃的逆犯楚万的儿子啊,哈哈哈,我说呢,这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道理,竟是说得通的。你们楚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谋反叛国的门风的?”
代璋听到这话,心下大怒,“唰”的一声拔出身边佩剑,剑尖直指黎辉,“你休要在这里辱没我父……”
话音未落,旁边被惊的楞了一下的众人连忙回过神来,七手八脚的把代璋的宝剑夺下,又五花大绑的把他捆起来。
代璋仍是怒目相视,恨恨的瞪着梁辉,心中一阵不解,我与你向来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还要连带着辱骂我的父亲和家族?
这时梁辉也回过神来,轻蔑的笑了一声,说道,“你不用不服气,虽然是在这军中,不比公堂,本帅,也不会随意妄加你的罪名。你们不要看黎清是我本家兄弟,我也不是那种偏私的人。只是这楚代璋一言不合竟要刺杀大帅,你们说,是不是心里有鬼啊?”
下面的众将一起附和着说道,“是啊是啊。”“肯定是心里有鬼。”“不然怎么敢在这里舞刀弄枪的。”
代璋心里也有些悔恨自己一时冲动,然而现在被人绑在这里,环顾四周,都是黎辉的亲信,显然是没有谁能帮得了自己了。
难道,我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不成?
不行,哪能那么容易就让你们这些蛇鼠小人坑害了我!
“大帅明鉴,代璋虽然一时冲动,却不是那等不忠不义的小人。若说我通敌叛国,那是万万没有的事情,这等罪名,岂是旁人空口白牙说说就能成立的?”
代璋口称大帅,眼睛,却一直死死的盯着黎辉。
黎辉本就心虚,让代璋盯的,不由得转过头去。
“好,好,好!”这时,外面走进一人,一边称好,一边拍掌,原来是夏守义。
代璋心中糊涂,刚才不是夏守义带人去拿我过来的么,怎么这会儿,他又刚刚从外面进来。
只见夏守义从身边的小校身边结果一件皮毛,代璋看不真切,也不认得是什么,只听夏守义说,
“大帅,奉您的命令,末将我带人去略搜了一艘这家伙的行李,没想到,竟让我们搜出这么一样宝贝来,大帅您看看,这可是外藩的东西不是?”
外藩的东西?代璋也不由得好奇起来,我怎么会有外藩的东西,还是放在随身的行李里面?
黎辉接过那张皮毛,仔细端详了一阵,举起来对着众人说道,“诸位,这可是实打实的证据啊,这银鼠皮,是历年来外藩进贡的上等毛皮,咱们中土是没有出产的。你说,若不是你私自通敌,收受敌军的礼物,你哪里来这样上好的东西?你可比跟我说,是皇上赐给你的!”
下面人一阵哄堂大笑,还有人起哄说,“哟,咱们大帅都没见过的好东西,竟然一个千夫长包里就有藏着,了不起呢!”
代璋此时脑中混混沌沌,一瞬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突然好像一道闪电劈过,脑中一下被击出了一些回忆。
这张银鼠皮,虽然样子普通,可是颜色着实不平凡,光滑泛亮,确实是上等佳品,以前在家的时候,父亲曾经受过皇上的赏赐,有这么一张,可是那自然是许久都没有见过了。
还在哪里见过呢?
是了,那不就是那天看到一个藩人打扮的人,给大帅送东西的时候,其中就有这么一张银鼠皮么?
代璋心里猛地恍然大悟了,原来通敌叛国的不是我,是大帅黎辉你啊!
虽然不懂为何等了这么久,黎辉突然想起来要诬陷自己,不过很显然,是为了那日的事情,要把自己灭口。
代璋冷笑一声,“大帅,代璋见此物眼熟,难道不是……”
黎辉和身边人见代璋有破釜沉舟的架势,连忙一拥而上,上下几拳,活活把代璋打的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