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恨死了沃克,而傅西洲却张口就提拜谢二字。
杀人诛心。
霍齐本垂放在地面的手掌,又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握了起来,眼底里迸发出狠厉的光,咬着牙:“多谢傅先生提醒,我心中自有一本账,该清算的都跑不了。”
多年被蒙在鼓里的他,此时满腔的恨意无处宣发。
傅西洲长手看似随意的搭在顾北笙肩头,暗暗使力将她往怀里带了带,眸光却是愈发的冷:“可人生除了报仇清算,理应还有重要的家人,以及心爱之人。”
顾北笙偏头,浅眸闪过一束星光。
她听得出来,傅西洲在警告霍齐,若是他真不顾一切的要来伤害她,那么傅西洲也不会放过他的家人。
不过,这些都是建立在总统不守信用之上。
她相信,总统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只是听到傅西洲说家人、心爱之人时,心里难免有些悸动。
于傅西洲而言,她就是最重要的人。
果然,霍齐垂下了眸,血气四散。
他现在,没有退路了。
傅西洲又道:“我国有句老话,死者已矣,倘若你真有命活下来,就算是被贬成平民,也更在意身边之人,还是好好想想明天出庭该怎么做,才能带家人脱身吧。”
只有这句话,才能让霍齐听进去。
被困之人,再无反应。
傅西洲带着顾北笙转身离去,末了扫了眼时青。
时青会意,轻声道:“我会亲自守到天明,不会让他出任何意外。”
顾北笙点点头:“辛苦你了。”
监狱外。
月光如银霜倾斜而下,落在傅西洲修挺的肩头,长长的睫上似也盛满月光,整个人温和中带着天生的冷清,仿佛雪国而来的天子,有些不太真幻。
顾北笙盯着他有些出神,脑海里徘徊着他刚才说的话,心乱了。
“怎么了?”傅西洲牵住她微凉的小手:“你看起来有点累。”
她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虽然连轴转,但是有你陪在我身边,累是不累的。”
话落,小手反握得更紧。
傅西洲漆眸之中星光猛绽,有瞬间的恍惚。
她很少坦然且自然的倾诉心意,这到让他有些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