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行一等喊道:“臣附议!”
李润点点头,“便按周爱卿说的去办吧!”
下了朝,林朝英与周敛并行,问道:“周大人何时与吴家有了过节?”
周敛别有深意看了林朝英一眼,“我也正纳闷呢!”
林朝英灵光一现,脑中回想起林莞莞那日回门的事,觉得自己问这话愚蠢之极,窘迫虚心道:“真是奇怪的很。”
周敛没再做声。
听说高衷被处置了,林莞莞打心眼里高兴,“这种人,就应该被收拾!”
然后她又趴在周敛后肩上问,“陈家很有钱啊?”
“嗯?”
岩石城的军队返城给了五万,嘉谷水灾又给了十万,林莞莞十分震惊周敛这么有钱,于是感叹道:“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一万两,别说十万了!”
周敛道:“你是不是想问,钱到底是我的还是陈家的?”
她点头。
周敛道,“我知道你爱吃,却不知道你还爱财,若不是我连累,陈家从前在沧州,那也是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
她问,“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好奇。”
“都是一家人,本不该扯这些,我离了匪关后,生意自然都是给了舅舅一家,不过……已经商量妥当,咱们也不占舅舅便宜,以后生意上赚的钱分两成。”
“那是多少?”
“总之日后你就是天天砸碗摔壶,也不怕。”
林莞莞笑,“我才不会!”
周敛道:“然后我与舅舅他们也商量了,每年都拿出一些钱来,在各州各城开粥铺,接济贫苦百姓,不过打的是陛下的旗号。”
“此举甚好!名声什么的倒无事。”她赞许。
只有给陛下做名声,才是长久之计啊,周敛又想起那日,在蹴鞠场林莞莞的话,道:“托娘子的福,一语惊醒梦中人!”
二人又说笑了几句,林莞莞道:“秦妈妈身子骨不好,怕是照顾不来我了,我想让她回老家。”
“你做主便是。”
林莞莞道,“秦妈妈待我很好,就是让我养老送终,我也是愿意的,只是她总放心不下我,操劳的很,从前她便跟着我母亲,后来又等了我十二载,也该让她回乡享天伦之乐了。”
周敛听出不舍之意,道:“如今朝堂危机四伏,这临安城咱们也呆不长了,送秦妈妈回去,对她而言,只好不坏,到时候我让鹤七找个人送她,咱们多备些银钱、置办一些好物件,让秦妈妈安安心心衣锦还香。”
林莞莞应了一声,“嗯。”
林莞莞替秦妈妈送行,周敛上朝去了。
算起来,秦妈妈也跟了林莞莞近五年了,也算是瞧着她从小姑娘长大、嫁人做了大娘子,她说,“老婆子没用,不能照顾姑娘了。”
林莞莞扶着她的手,道:“说起来还是我拖累了妈妈,我本是不愿意让妈妈走,即便是叫个人来跟前伺候妈妈也是应当的,只是妈妈早该归家含饴弄孙,安享晚年,不应为我再操劳了。”
秦妈妈哭道:“老婆子从来没有看走眼,林府大娘子她是个好人,‘姑娘’,你也是个好孩子!”
“为他人活了大半辈子,妈妈回去了,只管好生过自己的日子,不用牵挂我,若是牵挂莞莞,便差人写信来,我让夫君派人去接您!”
亲妈妈抹了眼泪,“好好好!”
云秀也是红了眼眶,“姑姑,您常写信过来!”
秦妈妈叮嘱,“大娘子她性子和善,不喜与人拼争,你要时刻为咱们姑娘着想,尽心侍奉,莫要让人欺负了她。”
“知道了,姑姑,您放心!”
秦妈妈上了马车,苍老的脸上,尽是犹豫,似还有话要叮嘱,林莞莞:“妈妈,可还有贴己话要与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