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打开,小屋昏暗的内部就飘来了奇怪的味道。这间小屋已经密闭一年了,年轻人认为这是空气不流通的关系。
“太暗了都看不见。”
“打开窗户吧。”
他听到背后的人这么说,正要往前走两三步,却被什么东西绊到往前倒。冰冷的泥土地上好像横躺着什么。
“哇!”
“怎么了?”
“死了,有人死了啦。”
他发出尖叫飞奔而出。其他三人也脸色大变,接着觉得越害怕又越想看,站在门口偷偷窥探里面。
那的确是个人。他身穿灰色与黑色的华美风衣,两只脚从下摆向着门口伸出去。虽然上半身不是看得很清楚,不过大概的印象是个中年男子。小屋角落的蟋蟀鸣声仍然不断地传来,然而激动的四人耳中,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有个人一离开小屋,其他的人也就跟在他后面离开。
“喂,要怎么办?”某人停下脚步说道。
“那应该不是村子里的人吧?”
“我们得去通知派出所才行吧。”
“英良和左武你们去吧,我和刘恒留在这里。”
商量达成共识后,他们就分成二路行动了。随着下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寂静的感觉骤然沉重地压迫而至,留下的男子们一言不发,就这样蹲在地上。他们连懊悔期待已久的酒宴落空都忘了,就像成对的装饰品般一直坐在那里。
派出所巡警到达的时间是四点前,两位隶属当地分局的刑警上来的时间则是四点半。他们看到尸体推断这是死于他杀。
验尸在小屋里进行。推断男子的年龄是三十二、三岁,死因是被掐死,死者颈部遭人从背后用两手的手指用力掐住。这样颈骨会折断,几乎没有抵抗的迹象,推测犯人应该是男人。
被害人的大衣下面穿着灰色的衣服,脚穿着黑色皮鞋。距离死后已经过了约一星期了,所以不仅肤色发黑,脸也浮肿,因为外表的变化太剧烈,很难想象他生前的面容。
他的衣服和鞋子都是上等货,风衣内里绣有桑原这个名字。脚边掉了一只透明粗框的眼镜,不知道是被害人的东西还是犯人的东西。眼镜好像被踩破了,镜片的裂痕很大。他携带的物品有香烟、梳子、零钱、装有七百圆的钱包,还有圆珠笔与红色铅笔、便条。其它还有风衣口袋里的手帕与ZIppo牌打火机,另一边的口袋则找到卫生纸与一部手机。打开手机里的短信一看,上写着“我再也不想看到你的脸”这几个字样。
被害人的身份就是桑原。因为他的妻子早在四天前的十月二十九号,就向属地派出所递出寻找她丈夫的申请了。
第二天,十一月四号的上午,田春达队长带领安义刑警去拜访了桑原家。
附近两个像是家庭主妇的女人,好像是已经知道桑原家主人的死讯,所以一起来吊丧,刚好正要回去了。
田春达警官在客厅坐下后问桑原夫人:“请问您的先生是什么时候出门得呢?”
“十月二十六号。”
“从那一天开始就没回来吗?”
“对,自从二十六号的十点左右他出差后,就再也没回来。因为以前他也常常在外过夜,所以那时候我也没特别担心。到了第二天二十七号的下午,我接到他发来的短信,说今天晚上回来。我也准备好晚餐等着他回来。然而他却没回来。下一个晚上,再下一个晚上都没回来。我打电话去他工作的单位,才知道自从他二十六号星期三傍晚离开单位后,就一直没去上班了。因为他以前从来没有毫无通知就连续三四天在外面过夜,这种种迹象让我非常不安,二十九号终于去报告警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