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云山嘴上说自己水平还不够,可心里却牢牢记住了她的话。他谦虚一番之后说,如果有这种可能,一定好好做。他是以年轻人的热情说出这番话的。
魏春轻轻应允说:行啊。有机会就说说看。
第二次会面时没说起这件事。但她并没有遗忘脑后,谈话中提到哪些人在为名演员和名歌星做发型。那些人全都是美容界老师级的美容师。
没有直接提起左云山上次说的事,证明她已把他的事记在心上。左云山认为,如果是不负责任逢场作戏的允诺,那么第二次她也一定会说些好听话,因为她在认真地考虑,所以才慎重对待,不随便乱说。
因此,他不愿再次提出自己的愿望。他倒不是顾虑那样做未免强加于人,而是在等待着她自发的帮助。他胸有成竹。
魏春一再向他炫耀自己的能耐,自然有责任向他显示一些实际成绩。
如果她后悔不该吹那些大话,那么她就再也不会到齐文美容室去了。可是她依然上门,而且给她梳整发型时,还趁他贴在耳边说话的当儿,悄悄地往他手里塞了一个约定今天会面的纸团。
正在吃饭的时刻,魏春邀他去餐馆也绝非不自然。从年龄、职业、收入、修养、地位来看,她请客是理所当然的。
魏春还是个“美食家”。她进的都是些高雅的餐馆,从经理到服务员都熟识。这里也很幽静、高雅。
她向左云山介绍了这家餐馆的首席厨师,又向他介绍了其它几家餐馆的特色。那些店名左云山都是初次耳闻,对她的知识不禁叹服不已。
左云山想,她还没有结婚,也许还没有谈恋爱吧?她好像就是为了弥补没有恋爱才吃遍各家餐馆的。她选择比较高级的餐馆,好像也是为了在豪华的气氛中排遣子然一身的寂寞。
首先,有了情人就没有现在这样空闲,那岂不太浪费时间了。如果是消遣,她就只会喝喝茶,不会理睬自己的。她把自己邀到这里,与其说是消遣,不如说是内心空虚。
虽然心里这样想,仍不可大意,说不定魏春背地里进行得非常巧妙也未可知,在这方面她好像也很精明。
她要了啤酒。她很能喝,菜才吃了一点儿,一人就喝了三瓶。其间,她大谈工作中接触到的名人秘闻。
她不太露骨地说,艺术周刊杂志上刊登了某某人同某某人的关系,那不是事实,某某人同某某人之间还有尚未发表过的关系,等等。所谓不太露骨,是因为她在叙谈时都选用一些文明的词语。她好像醉了。
“哎,左云山,”她突然转变话题,“经常去找你的那个胖女人,她是谁?”
一听就知,她说的是叶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