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我什么时候都行,我就是个闲职。嗯,要不要去哪儿吃顿饭?虽然有点儿早,不过肚子里也不是装不下东西。”
“嗯,好啊。”
“就去蜀香居川菜馆吧。现在我先打电话预约一下,五分钟后你能不能再给我来个电话?”
五分钟后伊媚打电话过去,闫怀庆说饭店订好了位,但伊媚可能不知道地方,所以想让她在附近宾馆的大厅等着。
伊媚抵达宾馆时,见先到的闫怀庆正在等她。
“哎呀,你好早啊。”
“我公司离得近,占了地利,而且又随时都能脱身。你是开车来的吧?我觉得你会开车来,所以就把公司的车打发走了。”
“其实不用去饭店的。”
“偶尔去一次也不错啊。那是一家氛围轻松的小店。好了,我就坐你的车了。”
两人一起向停在宾馆前的车走去。有一群外国人坐着车刚到。在如此热闹的气氛下,伊媚也仿佛被注入了活力,变得朝气蓬勃,和在那个无聊、沉闷的家中与吕信一起生活时完全不同。
刚走进玄关,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服务员便迎上前来。
“欢迎光临。感谢您之前来电预约。”
“不好意思啊,来得有点儿早了。我们来只是为了吃饭。”闫怀庆说。
女服务员保持垂首的姿态,观察着伊媚。
饭菜上桌,两人边吃边聊了越来。“那个叫赵宽的年轻人啊,据说在警察那里坦白了一切。”闫怀庆说。
“是吗?”
“你看你,脸色都变了。”
“他到底说什么了?肯定是乱说一气吧。”伊媚正拿着筷子,此时筷尖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起来。
“放心吧,听说他的供词里没有你。赵宽这个男人年纪轻轻,倒也让人钦佩。”
“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我请的律师告诉我的,说是看了警方的笔录。这个律师也是年轻人,感觉很优秀,是我舅舅那边的人,所以还挺卖力。”
不过,伊媚觉得律师太过积极也会带来麻烦。能做到不被赵宽恨上,以及不让陈兵和方达等人有机可乘,就可以了。
“然后那位律师报告说,送交检察院的手续办得很快,虽然目前还处于检察官调查阶段,但马上就要起诉了。不过,上次我也讲到了一点,赵宽推翻了在警察那边做的供述,说不是他把那女人推向厨房、施加暴力,而是那女的猛冲过来,他拿手一挡,结果对方有点儿没站稳倒下了。他还说死因是喝了安眠药,坚持认为这是自杀,和自己没关系。”
伊媚想起了李芝从被中露出的脸和枕边的安眠药瓶,感觉赵宽的话是真的。然而,这种因目睹过现场而得到的实感无法对闫怀庆言说。
“律师这么卖力呢,也不光是因为我舅舅的关系。”
女服务员端菜上桌的期间,喝着酒的闫怀庆延续了刚才的话题。
“警方以杀人罪送检,嫌疑人翻供,坚称被害者是自杀。杀人罪名成立或无罪释放,对律师来说这个官司还是值得一打的。”
“检察官那边怎么说?”
“检察官好像支持警方的判断。至于判成杀人罪还是伤害致死罪,这个还不太清楚,总之检察官认为被害者的死是由赵宽的攻击行为造成的。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法医的鉴定书虽然承认死者服用过安眠药,但同时又说只检测出了一点点,远远低于致死量。”
“是吗?那不就没错了吗?”
“无奈律师对这个事非常积极。他正在到处咨询法医学专家,问这份鉴定是否妥当,还说现在的情况相当有利呢。昨天他来公司找我谈过话,一副气宇轩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