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七阴着脸,没有答话。
“......四哥,你呢?”
猪老四也没有回答。
“邪,太邪了,这个卢东华一身邪气......”马老五没有再追问下去,“就算他杀哑光是凭着他那一口宝剑,可他出手至少十几剑,以咱们兄弟的本领竟然连一点儿影子都没见着......别说他还是卢医门中人,他就算只凭着这一手,已经可以剑震八方,傲视天下......”
“五哥,你的意思是这个姓卢的天下无敌了?”猴老八有些不服气地传音问道。
“这或许不一定......”马老五的回答有了几分犹豫,“不过......天下能与咱们兄弟一抗的已经不多了,但卢东华的出手咱们兄弟竟然都无从捉摸,反过来,换了咱们兄弟也像哑光一样,逃不过他这一剑之威!纵然天下还有能与卢东华一战者,恐怕那也非你我兄弟......咱们这两千年来坐井观天,可小窥了天下英雄......”
“五哥,你休要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小妹就不信......”
“七妹,”马老五苦笑一声,“七妹,用你的花情心法或者能迷惑得了卢东华,咱们兄弟也都各有煞手,真要和他打起来的话,未始就不能一战,但他的剑法却终归不是你我能破解得了的。咱们自负道行精深、法术高强,可到头来却要凭着这个才能和人家的武功一斗,纵然能胜,还不够让人灰心的吗?更何况卢东华在道法上的成就未必就低于你我......”
花老七这才不作声了。
“不过,让我不明白的是......卢东华的本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本应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了,可他为什么还要说谎?”
“说谎?老五,你说卢东华说谎?怎么回事?”从刚才开始,猪老四一直在低头思索什么,听了马老五这句话才开口说话。
“这个......倒也不是有确证,只不过疑点太多了,”马老五不确定地说,“卢东华自称是扁鹊的入门之师,但卢四哥也好贤侄也好,他们一身的本领都似乎是道家正统,这固然为你我兄弟所不及,却也正说明了从扁鹊开始,卢医门的本领就另有师承,并非是一人所能悟的出来的。但是卢东华却一身邪气,刚才的剑法也与卢四哥和贤侄的本领大相径庭,若说卢医门都是他的传人,确是不像,此为疑点之一。”
“还有之二之三呢?”猪老四像是也想明白了什么,虽然是问话,但语气却十分确定,像是知道必定有“之二、之三”的疑点。
“四哥,你既已明白,又何必问我?”马老五说,“若是二哥在这里的话,他应当能看出更多的东西来......我的眼力和四哥你也差不多,到现在也只能看出卢东华现在这副肉身最多只用了千年,而且和他本身的元神契合,似是未曾经过兵解转世,两千年前只怕还没有他,又怎么能成了扁鹊的师父?但他是卢医门中人却是毫无疑问,这当中定有蹊跷......不过从司马家莹玉的态度上看,卢东华对灵妖界似无恶意,二哥的下落虽然还要着落在卢东华身上,但目下咱们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猪老四摇摇头,叹了口气:“只是可惜了哑光一条性命......”
就在猪老四兄弟议论的时候,卢东华所担心过的事情也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发生了。如果他知道的话,肯定会为自己一时冲动运用了逆天邪功而感到后悔......
“天枢。”苍老的声音竟像是从黄泉下幽冥中传出来的,虽只是说了两个字,却似乎包含了无尽的沧桑、幽愤和不甘。
“属下在。”
“上次追杀你的那个年轻人自称名叫卢东华?”
“回主人的话,正是。”
“此人......咳......”苍老的声音略一犹豫,“此人来历甚奇,竟然将我所创功法练至第五层,虽是自悟,但想来不久定会再有突破......我......囚居于此,无法分身前往查看,你......”
“属下定会密切注意此人,属下已得濮老之助,卢东华不会再对属下怎样了。”
“去吧......”苍老的声音似乎透露出一分期待和激动,“只要他再上一层楼,就能直接与我会面了。”
“属下遵命。属下也盼着早日能与主人相见。”
“天枢......你限于资质,无法传我衣钵,可这并非坏事,你也无须不平。须知无所不能者必无所能,无所不知者必无所知,作茧者终将自缚。如今我这个样子便是一个明证......你......你为何不明白?”
“属下......”
“唉......不必多说了,去吧。”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