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就是到了这个月为止,石爷爷他最后一位老伙计也回去了。当然,我爹这回在信里主要不是提这件事。
据我爹之前所说,最初他们不是不联系他,主要还是担心前途不明牵连上他,这次就有人还专门派人亲自送来信。
可能是对方提到什么让我爹觉得那个进修名额不重要,我爹就在信里暗示也可明年二三月先搬家住个一年半载再说。”
沈卫民蹙眉,“也可,明年年二三月先搬家,再住个一年半载再说?”
“对。”
“以你对咱爹的了解,他这是在暗示有必须先搬过去住段时间的必要,还是就觉得没必要让你再受累?
等等,先让我再想想那天咱爹在电话了还说啥。先是问家里可好,接着就说到了分的院子就在丁大爷隔壁。
然后我提到家具,咱爹就说没必要大张旗鼓,该收拾的已经收拾好,你有这时间折腾还不如多看书多看报纸。
接着就问我这回怎么是在公社给他打电话,说还待老家干嘛,还怕房子跑了怎么的。我还皮了一句怕你跑了。
咱爹就没回我这话,直接说啥来着?哦,说还是县城要方便很多,上学方便,打电话方便,看报纸也方便。
对,就是这句话,连着说了三个方便,我当时还怕边上有人听到不好。看报纸也方便,多看书多看报纸。
多看报纸,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咱爹最多在矿务局待个一年的时间就有希望调离,或是说已经有人想拉他一把?”
还就猜中了!徐长青莞尔一笑,“我看是差不多如你所料,不过还有一点你可能忽略了,我就从来没听你提起。”
这老丈人……“是嘛,是啥?”
“你说的梦。”
又得要猜?沈卫民直嘬牙花子:“媳妇儿,咱们能不能不猜谜,直接开门见山?我说的梦又怎么了?”
徐长青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沈卫民也是好笑不已,“你是不知我每次和咱爹通个电话有多提心吊胆,可不就是老担心错过有啥暗示。
所以我每次挂电话之前都会先问咱爹一句,您还有啥忘了要吩咐我干的没有,没有我就先挂电话了。
一般来说,我这句话问出来,咱爹要是在暗示个啥,担心我没听懂,他是不是应该多回一句比如啥啥。
像这次,他是不是该多回一句别忘了看书看报纸?你看,咱爹就没说。天地良心,他就说了一声‘没了’。”
徐长青哭笑不得,“这不是很正常,你又没提我收到信了,你让我爹咋说?哦,你先回去找长青看信?
你也说了是在电话里,边上就少不了有人在场。再说我爹都在信里暗示我了,他也不担心你听不懂不是。”
“对对对。”果然不能以常理推断你们这种交流方式,沈卫民失笑,“好了,接着说那梦又咋了?”
“还没猜到?”
嘶!
还玩儿?
“没!”
“那我说了。还有一点,没听你提起,我也就没说。其实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提不提都不重要。”
咋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考研,研究生。”
他就说!“听话,咱一步步来。”
“想哪去了,我说的是我爹。既然你梦到咱们能考上大学,以此类推,我爹不会想不到大学可上,也可考研。”
“吓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