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会叫方子卉死掉的,我一定会叫她慢慢煎熬,让她感受到我的绝望,
不能死,不能复仇的绝望,
“皇上,您今天的折子怕是要堆到明天再审了,”我说,
凌云遥笑了,“急什么,朕对朕的处理还是自信的,就算是堆了三日,也能一夕处理干净,”
说着,他就陪我上床准备等我睡着,
我睁着眼不睡,他就陪着我,我闭上眼,他就看着,
也许真的是有了他格外的安稳,我迷迷糊糊的终于睡着了,
连着几天,凌云遥都陪着我,
我也慢慢想开了很多,只是这安稳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年初八那天,
当时我正跟凌云遥在御花园赏梅花,喝雪水熬制的香茶,
突然外面一个侍卫骑着马冲到了御花园,送上一封八百里加急,之后,那匹马倒在了地上,
侍卫显然累的不行,整个人都处于虚脱状态,递给赵公公手里的信之后,就倒在了地上,
我看的目瞪口呆,
凌云遥一张脸则十分难看,
他急忙拆开信件,
那封信很短,上面只有几个字,
“苍兰山大乱,请求支援——苏岩,”
凌云遥看向我,“刑儿,你是否要跟朕一起去御书房,”
我点头,跟在他身后,凌云遥走的极快,他显然也顾不上我了,
我跟凌云遥说:“皇上先行一步,臣妾就跟在皇上身后,”
他点头,什么都没说,
快到御书房的时候,他对安公公说:“宣铁战等一众武将进宫,还有几个,朕一会写给你,你回去都宣进宫里来,还有,惠允太后也请到御书房来,”
我没想过凌云遥会叫上惠允太后,
凌云遥先一步进了御书房,之后,他就将之前的折子翻出几本,仔细看了两眼,最后又放回桌子上,
他靠向椅背,仰着头闭着眼,
第一次见他如此忧心政事,
习惯了他之前对于天下谈笑风生的模样,如今看起来,他是有担忧的,
只是他从来不愿说,仅此而已,
我看着他,总觉得此时不宜打扰他,我走过去,一手抚着他的额头,轻轻的给他揉了揉肩,
他许久都没有说话,
大臣们进宫必定有些时间,所以他这段时间都是在等,
半晌,他怕我累,拍了拍我的手,“不用担心朕,你这样会累,”
我说道:“臣妾想知道如何替皇上分忧,”
他看向我,“刑儿,你该替朕好好生个儿子,”
我笑了,“生个儿子,就能替皇上去苍兰山打仗了,”
他也笑了笑,“苍兰山的苍鲁国,孟国人,都是十分骁勇的游牧名族,如果一旦打过苍兰山,就意味着一路攻下滨城轻而易举,”
我一听问他,“如今黄凌国泰民安,也一直加紧练习兵力,也不能阻挡这两个野蛮的地方么,”
他摇头,“不能,或者说,本来是可以的,可是如今怕是不能了,最大的影响,那就是父皇最后处死的毛博兴,”
我怔了怔,“为什么,”
“毛博兴并不是因为跟先皇后有染才会引起父皇愤怒,他之所以坐稳了大学士,还因为他的嘴——他曾不动一兵一卒说服了苍鲁国的前领袖放弃攻打苍兰山和坦桑山,苍鲁国失去援助,也放弃了攻打黄凌,”
我不禁有些惊奇,这毛博兴真是有些本事,也难怪皇后对他一直恋恋不忘,
凌云遥又说:“毛博兴之所以坐的是大学士的位置,是因为父皇多心多疑,生怕他迟早会生了异心,不给他领兵坐镇将军之职,后来毛博兴在大学士的位置,坐的丝毫不亚于他曾经军师的位置,他私下里的家产传说富可敌国,毛博兴又私通皇后,父皇才起了杀心,”
我不禁有些惊奇,“这毛博兴真是厉害,”
“铲除了毛博兴之后,朕就担忧过苍鲁国跟孟国,两个国家本来忌惮的无非是毛博兴,如今毛博兴被去除了,他们自然会趁机作乱,”
凌云遥顿了顿,“自然,少不了凌云鹤的蛊惑,”
我怔了怔,“皇上如何确定跟凌云鹤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