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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午后的阳光落在身上总让人觉得暖洋洋的,衣衫褴褛的少年便慢悠悠骑着破败不堪的木马。
在木马的后边,有三把飞剑互相掐架。嗯,或许用“二打一”更为贴切,青光和黄光联合一起围攻绿光,但随着时间推移,绿光依旧生辉,而青光和黄光的散发的光芒越来越弱。
听着后方噼里嘭啷的声音渐止,少年打了个响指,『平分』和『秋色』两把剑瞬间回到剑鞘处,而『磐岩结绿』由于没有多余的剑鞘,则被少年插在腰间,木马则继续缓缓走着。
璃月港北郊的小路两旁的树木甚多,稍高处有树叶常绿并结着十几颗橙艳的日落果的萃华树,树下有头野猪正费力拱着树干,试图让香甜成熟的果子掉落,可是它还是毫无所获,只好转移目标,寻另一棵萃华树。
但这边的萃华树只有寥寥数棵,更多的是树叶青黄交接的杉树与早已泛红的却砂树,这些树的枝条上站立着很多鸽子,其中黑王鸽尤为最多。
这种鸽子在璃月较为常见,以黑色的头部闻名,比其他种类的鸽子更加勇敢好斗,训练后能远程送信,但少年更在意的是这种鸽子拥有肉质紧实美味,适宜烤制的特点。
等来到北郊的一个村子路口,少年便下马,因为路口边有座岩神像,而『磐岩结绿』则自动脱离,飞到神像周边环绕急速旋转,如用跳舞表达自己的欣喜。
七国神像的神姿是不同的,就单少年知道的蒙德、稻妻以及须弥,这三国的神像的姿态都是站立着,只有眼前的岩神像坐着,并且姿态表现出一副桀骜不驯的不羁模样。
“嗯,岳父年轻时脾气应该不太好。”
少年轻轻一笑,然后在神像下放置三颗水灵灵的树莓作为供品,这树莓是他刚从神像的右后边现摘的,主打就是一个新鲜。
少年重新骑上木马,而『磐岩结绿』恋恋不舍,一直待在神像底下,它似乎很怀念以前跟主人四处征战的日子。
“咳咳!”少年突然重重咳嗽了一声,钻心的疼痛感传来,他急忙用左手捂住嘴,然后展开左手,手心上是一团污血,红色的血液里混杂着漆黑的物质。
他握紧左手,血液瞬间被消磨掉,只剩下漆黑的物质,接着这些漆黑物质被他喂入木马嘴里。
黑色木马吞下后,三条折断的木腿又复原了一些,似乎少年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喂食过木马好几次了。
至少,目前的木马除了腿折断外就没有任何损伤了。
少年继续骑马前行,来到村子内,他发现一名穿着黑布马褂白发苍苍的佝偻老叟站在路边望着自己。
看着骑马少年的年轻模样,老叟嘴里喃喃道:“年轻真好哇,要是老朽我再年轻个六十岁......”
对方声音很轻,但少年听得清清楚楚,他再次下马,来到老叟面前。
“老人家,您好。”
“哦?年轻人,找老朽有什么事吗?”老叟有些惊讶。
“您站在这里是要等人来接你回璃月港吗?要不,我送您一程。”少年很是热心,毕竟这个村子离璃月港的北门不到二十公里。
“不是,谢谢你,年轻人。”
老叟摇了摇头,继续说着。
“老朽只是在回想些过去的事,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发现,比起展望未来还是过去的回忆更美好一些。”
或许是太久没人跟老叟谈话了,少年的主动问话,让他直接把话匣子打开。
“就比如我最近常常想起,住在我隔壁的姐姐淑之年轻时候的样子......”
“我总趴在窗边偷看她,有时她发现我了,还会对我微微一笑。”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她笑起来时脸颊那对深深酒窝,饱含笑意的眼眸中仿佛只剩下了我......”
见老叟突然停声,听得津津有味的少年赶紧追问,“后来呢?”
“后来?什么后来?”老叟支支吾吾,但看着少年一脸憨厚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开口,“难道你是指告,告白?”
“嗯嗯。”少年点头。
老叟佯装生气,用教训的语气说道:“你,你在说什么呢,告白那种事,哪儿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嘿呀,现在的年轻人啊......羞耻心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说罢,老叟连忙甩甩手,示意少年赶紧离去,不要打扰自己清净。
少年毫不在意,认真说道:“老人家啊,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可否?”
老叟虽然表现得不耐烦,但他还是选择让少年开口。
“就是您口中的那位淑之姐姐,她早已婚嫁了?”
“嗯......”老叟沉吟了很久,还是说出实话,“她至今尚未婚嫁。”
少年轻轻一笑,继续问道:“那您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老叟这次没有回话,浑浊的双眼越过少年,望着坐落在对边的宅院。
这时少年才发现,原来刚才老叟望着自己,是因为自己挡住了对方的视线。
“那请问您贵姓呢?”
“免贵姓刘,你可以喊我老刘伯,附近的年轻人都这样喊我。”
“好吧,那刘伯,我先走啦,再见。”少年跟他挥手告别。
老刘伯看着准备骑上马的少年张了张嘴,还是没忍住。
“年轻人,有道是『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我是说,希望你到头来别像我一样,除了回忆什么也不剩下......”
少年目光真诚:“刘伯,谢谢您,我知道了。”
就这样,等少年骑着木马渐渐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老刘伯再抬头看着对面山坡上的人家,他或许还在期待那位淑之姐姐能跟年轻一样对自己微微一笑吧。
骑马的少年正是吴烨,此刻他并没有立马选择回璃月港,一是想着等身体状态稳定一些,至少不能让胡桃担心,二是君子当有成人之美的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