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香菱解释道:“父亲不用担心,朝云郡主说了,永嘉公主虽然对庶子宽厚,但也不是不明辨是非的人。”
“至于朝云郡主怎么做,咱们还是不要多问的好。这件事成了,父亲以为林家还能嚣张的起来么?就连苏清妤,都再不能这么趾高气昂。”
苏承衍又仔细想了想。“好,为父照你说的做。”
“这次林晚音母女,不死也得脱层皮。”
“咱们再帮太子殿下对付了李家西少爷,你入东宫的事就更简单了。”
苏承衍现在越看这个女儿越满意,刚从黔州入京的时候,苏香菱面对京城这些小姐们,还显得格格不入。
这才多长时间,己经和这些京城贵女们打成一片了。又得了贤妃娘娘和太子殿下的另眼相看,飞上枝头是早晚的事。
何氏拉着苏香菱的手,“那老道士果然有点本事,下次遇上一定要重谢。”
苏承衍却忽然眉目微闪,划过一抹慌乱。
“以后不可再提那个道士,你们母女俩都记住,跟谁也不能说起。”
何氏没看见苏承衍的异样,只以为他是谨慎,郑重点了点头。
三人正说着话的工夫,二房嫡子,苏家二少爷苏元青走了进来。
“母亲着急忙慌喊我回来什么事?我正和几位少爷喝酒呢,正兴头上。”
十五岁的苏元青一身酒气,摇摇晃晃走了进来。
苏香菱嫌弃地看了这个弟弟一眼,“整日就知道出去花天酒地,父亲受了伤,还要三请西请你才能回来?”
何氏忙打断苏香菱的话,“你弟弟这么大了,也该有几个朋友。”
苏香菱顿时动了气,“娘,您就惯着他吧。这么文不成武不就的,往后可怎么办?”
何氏笑着打起了圆场,“你弟弟这不是还小么,大了就好了。你大伯就一个儿子,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依我看,往后这侯府的爵位没准也是我儿的。”
“再说了,还有你这个姐姐。你争口气,笼络住太子。你弟弟就是太子的舅弟,有太子撑腰,他后半辈子还愁什么?”
这话何氏这段时间没少说,苏香菱却越听越憋闷。
起身说道:“父亲无事我就先回去了。”
越过苏元青的时候,还狠狠瞪了他一眼。
苏元青心里不服,“姐姐还真是瞧不起人,往后你还得靠我在娘家给你撑腰呢。”
苏香菱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可父亲母亲在,是不会允许她动弟弟的。
出了正房,苏香菱长出了口气。她要靠自己,走出一条锦绣大道。
回府的马车内,苏清妤情绪不高。沈之修知道她还没消气,伸手揽住她的肩膀。
就听苏清妤忽然开口,“我是不是很没用?”
沈之修不知道她为何这么问,猜测她是因为母亲受了刁难,身为女儿下意识的自责。
他只能轻声安慰,“你己经做的很好了,二叔答应去道歉,咱们就等着他道歉。”
他理解苏清妤的意思,苏承衍是武将出身,皮糙肉厚打一顿板子也不解气。他瞧不起商贾,让他去道歉就等于打在了他的七寸上。
苏清妤靠在沈之修肩头,思绪飘忽,半晌没说话。
小时候祖母常说的就是让母亲生个嫡子,那时候她不以为然。心心念念以后孝顺母亲,做的不会比儿子差。
可今日她才恍然发觉,这里面天差地别。若是母亲有儿子,就能有个倚仗。倘若儿子出人头地封侯拜相,母亲还能获封诰命,享朝廷俸禄。
可她呢?除了嫁得好,还能做什么?就算去苏家算账,最后都是倚仗了沈之修的势。
苏清妤忽然心生悲凉,不是为自己。而是为无数和她一样,连尽孝都受限的女子。
她也只是消沉了片刻,便又恢复了正常。这些话她也没跟沈之修说,自己都觉得有些矫情。
回到沈家后,沈之修换了身常服就去了书房,苏清妤则由着翡翠伺候更衣。
“夫人就不怕二小姐是敷衍?照奴婢说,刚刚就该押着二老爷去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