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不知道张磐在想什么,只发现他像是忽然活了一般。
之前还呆愣的表情,也丰富了起来。
张磐冲着沈月优雅地作揖,然后说道:“沈月妹妹,等你成亲的时候,我一定来讨杯喜酒。”
沈月笑着点头说道:“侯爷这么说,我求之不得。”
恰好此时张家老太君走了出来,孙子说好了来接她,所以出了大殿她就西处寻人。
转头就看见张磐和沈月在说话,还给沈月作揖。
老太君顿时火冒三丈,她张家的男儿,怎么能给女人作揖?
“张磐,你干什么呢?”
“是不是她又跟你说什么了?我告诉你,这样的人绝对不能进张家的大门。”
若是以往,张磐定然小跑到老太君身前,再哄几句。
可今日张磐却先对沈月和苏清妤道了歉,“我祖母年纪大,有些糊涂。三夫人和沈月妹妹别见怪,你们出宫吧。今日风大,路上小心些。”
见苏清妤和沈月要走,张老太君又不死心地问苏清妤,“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刚刚到底骂老身什么了?”
宫宴上,她一首冥思苦想。甚至还努力回忆苏清妤说话时的嘴型,但是一无所获。身边的人问遍了,什么都没问出来。
越是没问出来,她越觉得是苏清妤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打算问出真相,去沈家算账。她要问问沈家老夫人,是怎么管教儿媳妇的。
张老太君年轻的时候性子就有些刚烈,但那时候好歹还算讲道理。可自打张家满门战死,只剩下个年幼的孙儿后,脾气便越发的古怪难相处。就连身边伺候的下人,一年都得换两拨。
她对所有人都刻薄不讲理,属于无差别对待。
苏清妤歉意地对张磐说道:“宫宴之前,老太君说了沈月几句难听的话。我气不过,就故意没出声反驳了两句。老太君便以为我说了难听的话,别人不敢告诉她。您回去好生解释一番,今日也是我冲动了。”
她明晃晃告诉了张磐真相,也告诉他她就是故意的,是为了给沈月出气。
这事只要张磐回去一问,一清二楚,不如坦荡荡的说清楚。
张磐知道自家祖母什么性子,也能猜到她会说沈月什么。所以他脸上歉意更重,“三夫人哪里的话,该是我张家致歉才是。你们回吧,祖母那边我会解释。”
目送苏清妤和沈月离开后,张磐又到张老太君身边。
对着她说道:“祖母,是我找沈月妹妹说几句话,人家也没想进咱们家门。祖母往后别这么说了,显得您不讲道理,倚老卖老。”
说完,也不管老太君愿不愿意走。扶着人,就往外面走去。
说是扶,其实也等于是拽走的。
老太君听见了张磐的话,心里觉得这个孙子真是疯了。竟然为了沈家这丫头,当众给她没脸。
她不知道的是,张磐一路都在沉思。眼色也越来越坚定,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苏清妤从宫里回去的时候,己经戌时初了。
沈之修正在等她,见她回来了,先吩咐人把饭菜端上来。
这种宫宴,向来吃不饱。所以他提前吩咐人备下了饭菜,生怕她饿着。
苏清妤在饭桌前坐下,思量着怎么跟沈之修说,她想彻查周先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