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公主说完,低垂的眸子里泛起得意之色。
既然忠义侯想送给皇上,又觉得不合适。想来这东西,不是平日那种贵重的礼物。应该是有什么缘由,不适合送给皇上,或者不适合当众送。
宋家不想送,她就偏不让他们如愿。
宣德帝不解地看向宋昝,元宵节并没有朝臣送礼的惯例。忠义侯更是鲜少给他送东西,今日这是怎么了?还是永嘉先说出来的。
宋昝眉头紧皱,扫了一眼永嘉公主。
倒是没推拒,心里感叹了一声,这可能就是命。
“婉婉,把东西呈上去吧。”
宋婉婉闻言拿着手里的卷轴,双手递给了内侍总管胡碌。
胡碌见是一幅画,便在皇上的同意下,让两个小太监展开。
画上的景象,也缓缓落入众人眼中。
画卷只展开一半的时候,宣德帝就惊讶地站起身。
大殿之下众人中,反应最大的则是李景川和永嘉公主。
李景川打翻了手里的酒器,永嘉公主则惊的脸色惨白。
就听宣德帝呢喃了一句,“永宁?”
苏清妤此刻也看清了画卷,上面画的是一女子,怀里抱着一个两三岁大的孩子,坐在水榭边。
周围景色怡人,女子则看着怀里的孩子,喜爱之情映在脸上。
苏清妤诧异地低声问沈之修,“这不是永嘉公主年轻的时候么?”
沈之修摇头说道:“这应该是永宁公主,也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妹妹。”
苏清妤下意识感慨道:“她和永嘉公主也太像了。”
画上的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左右岁的样子,仔细看,就会发现眉眼比现在的永嘉公主要平和的多。
沈之修低声解释道:“她们姐妹俩,都像先帝。你以为皇上为何抬举永嘉公主,其实跟她像永宁公主有首接关系。”
看了眼宣德帝的神色,沈之修又说道:“你再仔细看李朝云,是不是有五六分像永宁公主。尤其是李朝云现在的年纪,和永宁公主少时很像。”
苏清妤心里大惊,原来这份恩宠中,竟还有这层原因。
她脑子里有什么思绪划过,马上要抓住的时候,却被宣德帝的话打断了。
“那个孩子是谁?永宁什么时候有孩子了?”宣德帝指着画上的孩子,问宋昝。
宋昝自然一头雾水,这种事他怎么会知情?
宣德帝这才想起来追问,“你这画,是打哪来的?”
宋昝开口回道:“这是臣无意中买的,前两日才发现上面是永宁公主。”
“至于画师是谁,臣还在想办法寻找。”
说到这,宋昝又叹了口气。
“本来这幅画臣己经不打算给陛下看了,公主己经去了,这时候拿出这幅画,不过让陛下徒增伤感。”
“但是永嘉公主既然替臣说了,那也说明她们姐妹情深,永宁公主也还惦记着陛下。”
永嘉公主此刻满腔的苦水,只能自己咽下去。她万万没想到,这卷轴竟然是永宁那个贱人。
早知道是这样,她该烧了这画。
宣德帝唏嘘不己,“当年别院无一活口,许多事都无从查起。忠义侯多费心,一定要追查到画师的下落,问清楚事情始末。”
“朕总得知道,这个孩子是谁,难道永宁还有骨肉留在这世上?”
苏清妤也在看着画上孩子,总觉得有些熟悉。虽然才两三岁,但是己经能看出五官轮廓了。
她和沈之修忽然对视了一眼,一个大胆的念头,同时浮现在两人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