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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帆说完，原本木板上吵吵闹闹的黑影，反倒是安静下来。
涉及真正的谈判，诡异要比人类慎重得多，人类可以爽约违规，翻脸不认账。
可强至祸国级，弱到恫吓级，任何承诺，都会产生一条新的束缚它们的规则，打破不得。
一旦违背，其所产生的后果，甚至严重于违反恐怖场景的规则。
所以，方才如此这般慎重。
“贵客，请说。”
许久，木板黑影传来声音，它语气平和，没有刚刚那般打闹的姿态。
对于林帆的称呼，也换做了它所能表达出来，最高的规格。
毕竟，作为回魂戏院曾经的掌控者，对最尊贵的来客，便是如此称呼，这也代表了林帆在其心目中的份量。
能够执掌一张，连它感知都为之惊惧的冥行卡。
其能量，就连它都不敢马虎大意。
“我想要与你契约，有何等条件？”
林帆幽幽开口，直接叙述出此行目的。
闻言，黑影显然松口气。
林帆这一波毫不搭理，令它都不禁怀疑，对方是不是毫无企图。
想要契约它，反倒是合理了。
“可以，但条件是必须要解开我的封印，谁解开，我便与谁契约……”
木板黑影声音传出，顿了顿后，又补充了一句，“十年吧？”
通过启示黄页，林帆所已知的第一个陷阱，直接被抛了出来。
后者的契约时长暂且不论，第一个条件虽说早已通过启示黄页确认，可林帆依旧想再努力一番。
“为何？我放你出来，还需要追究手段么？”
如若没有这个限制条件，林帆会直接派老头，带着猫百万与狗十八，谈妥带三个活人上来赴死。
如此，便可省下百万冥钞。
可别小看这节省下来的数额……在恐怖降临的中后期，出百万冥钞，能买一村万人的性命！
也可以雇佣契约了破道级别的强者，为己驱使。
如非必要，自然不想浪费。
“不可。”
木板黑影不假思索。
拥有冥行卡，确实是地位不凡，可它若成为契约诡异，不过是从一处失去自由的封印，换到另一处失去自由的地域去罢了。
对诡异而言，并无二样。
所以，哪怕恐怖降临，世界诡异重重，数量众多，可契约者依旧有限。
其一便是诡异当人类为口粮，轻易不会屈服；其次，便是契约等同于失去自由。
而且，诡异级别越高，契约难度越高。
如此这般，强大的契约者方才珍贵难得。
若对方有本事，破开它的封印，它自然会遵守承诺，甘愿为强者而驱使。
可若对方没这个本事，只拔一颗钉子就死了……那仅剩两颗钉子，它可以靠自己的强大，耗费几十年，去冲破封印。
无论结果如何，它完全不亏。
“果然。”
启示黄页上预言的事项，不会轻易更改。
这一点，林帆只是所言一句，尽力尝试，既然不可，便不再多言。
只是停顿了下，林帆摸了摸下巴，开始针对诡影的后半句，进行交涉，“只允许契约十年？这三颗棺材钉至少能封你数千年。”
闻言，旁边布衣老头站不住了，要价他在行，于是直接跳了出来，“十年契约，免数千年的封印……你打发要饭的？你自己先砍一刀。”
“我……砍一刀？”
木板黑影有些愣神，“那五年？”
老头痛斥，“神经病，我让你往上砍。”
“那就……三十年？”
似乎也感觉不够诚恳，木板黑影往上翻了三倍，拿三十年供人类驱使，解开三颗棺材钉的封印，倒也不亏。
换做其他诡异，能跟上这么一位手持冥行卡的大佬，必然眼巴巴的跟随。
可它本就是破道级别诡异，不似底层诡异，自有自身的傲气。
况且，若没有冥行卡这般家财，要想驱使它，光是那高昂的使用代价，都能让契约者一辈子都用不上几次。
怕是不出几年，就会因为承受不起代价，契约者就先被它吞噬了。
也唯有，手持顶级冥行卡的林帆，方才不计代价成本，还会与它商谈交涉契约时长了。
“嘿，真以为我们没了解过行情？”
布衣老头不满，眉头一挑，“东城的黑老妖，王庄的李僵尸，那可都是破道级别的诡异……它们给我们报的契约时长是六十年，还不用解开棺材钉。”
“有这事？”
木板黑影声音明显带有几分愕然。
不止是它，一旁的林帆，眼底深处，同样有几分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