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近闻名的春酒竟然是人骨泡制而成的!
难怪这酒别处难寻,每年也不过寥寥几人能喝上这酒。
失踪的青年男子大抵都成了坛中之物,别人口中的琼浆玉液。
再往里,是一间带锁的小房间。
朱曦的内心泛起凉意,失踪男子的骨头是找到了,但是肉……
走近后,这房间带锁,四周不知用了何种材质,敲击起来闷声作响。
李莲花取下簪子,左右一扭,簪子一分为二,,从中间取出细长铁丝,往锁孔内一捅。
“咔嚓。”门锁应声而开。
房间很小,只容得下一张手术台大小般的桌子,桌边是各类仵作使用的器具。
最靠里的地方,摆放着一只巨大的木箱,靠近箱子,可以感受到一阵冷意。
朱曦靠近,将翻盖抬起。
里面藏有连筋带皮的血肉,一个存放血液的木桶,血液中传来异常的芳香,还有尚未处理完的,血肉模糊的头颅和一张刘公子的脸皮。
朱曦倒吸一口凉气,放在盖子上的手猛然用力,她慢慢地将木箱合上,转头语气坚定地和李莲花说:“花花,我们必将他绳之以法。”
凶手作案的残忍程度,李莲花也是闻所未闻。
杀人饮血,食其血肉,用骨制酒,以皮换脸,无论哪一样放到江湖民间都是被人唾弃谩骂的行为。
这个凶手一个人就做全了。
李莲花忽然从背后抱住朱曦,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的眼前,他的脸颊紧紧贴着她的。
“我知道,他必将伏法。”
这小房间是整个架空层的尽头,而从两个人走过的距离来看,房间下对应的正是柳浮的闺房。
衙役暂时还未搜到花魁的房间,他们抓紧找到如何进入柳浮房间的机关。
然后将王员外昨日交给他们的碧绿佩环压到柳浮枕头底下。
王公子既然已经遭遇不测,若是将血肉模糊的皮肉带回,恐怕会惊到老人。
朱曦和李莲花只带回了王公子那把精美的折扇,和一小截残留的指骨,剩下的交由王员外自己定夺。
衙役搜到花魁房间,在屋内寻找后找到了被李莲花放在枕头下的佩环,高呼“找到了。”
众多衙役带着成果涌入大堂,物证在此也容不得柳浮狡辩。
王员外看到玉佩在柳娘子房间,死死盯着她说道:“果真是你!我儿有什么对不起 你的!你要这么对他。”
花魁娘子见到王员外憎恨的神情,仿佛也知道了什么,脸色骤然惨白,却还是向衙役说道:“官家老爷,我柳浮可没偷王家的东西,这可是王公子送我的。”
衙役刚想开口,王员外怒而呵斥:“这可是我王家传家之宝,由主母传给当家少奶奶的,岂会赠予你这等风流女子。”
柳浮轻笑一声,娇躯微颤:“王公子可不就爱来我这儿。”
王员外又道:“那不过是打发着你玩玩的,谁正经人家会娶你这样的女人。”
楼外不少百姓围观,议论纷纷。
“是啊,谁家娶……青楼。”
“我绝对不会同意……进门。”
……
柳浮并不承认偷拿了玉佩,王员外自然也没有其他证据,但因此事,永春楼只得停业修整三天,不得营业。
众多县内衙役只得恨恨离场,王员外说是在县里摆了宴席向诸位致谢,才叫衙役喜笑颜开。
在王员外走之前,朱曦将折扇和指骨交到他手中,老人浑身一震,泪如雨下。
但因还得摆谢宴,只得用袖子抹干眼泪,强忍悲伤,蹒跚离去。
永春楼这么多年,头一回在夜里这么安静。
三楼灯火通明,楼内的姑娘多是在房中休息。
“笃、笃、笃。”
柳浮打开了窗户,神色了然,冷笑一声:“果然是你们。”
朱曦和李莲花夜访柳浮。
花魁娘子将二人引进屋,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说:“王郎的扇子是你们拿走的吧。”
“楼上你们也看过了,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柳浮放下杯子,请二人入坐。
她倒了两杯茶,放在空位上:“不要怕,我可没下毒。”
朱曦和李莲花随即入坐,却不饮茶水。
“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