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弗还是久久地盯着热闹的人群，移不开视线。
这让克洛弗想到了夜之城里的瘾君子，当时学校里有几个学生整天无精打采的，一下课就到厕所里吞云吐雾，被老师抓了几次也屡教不改，并且人数还在逐渐增加，其中一个还和他关系不错的男孩，也渐渐步入了他们的行列。
克洛弗一直很担心他，所以有次他放学回家的时候，就悄悄跟踪在那家伙身后，结果走着走着，就发现他钻进了一条小巷子里，克洛弗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去查看情况，便看到巷子里有烟雾冒出来。
他还以为是又有垃圾堆失火了，慌忙赶过去，却看到了一堆改装得奇形怪状，吞云吐雾的赛博朋克人，那些家伙里有男有女，衣衫不整，有的是小孩，也有成年人，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坐在或躺在垃圾堆里，手里拿着像是查盘似的东西，不断往口边送。
克洛弗在新闻里看到过，知道那应该是一种成瘾性极强的化学药剂。
说是电子烟，其实是一种病毒性数据，可以给予人类强烈的神经快感，一旦使用就很难再停下来。
他其实早就已经猜到，那家伙不是抽烟这么简单的，只是亲眼见到时，仍然觉得这画面过于颓废荒谬。
那些人们注意到他的到来以后，立刻赶鸭子似的把他赶走了。
后来有几次，他都绕道走，既不敢上去把原本相处不错的那家伙拽出来，也不敢报警，因为夜之城警察局ncpd，并不会管辖这些没有油水可捞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他抱着碰运气的心思，从原先的路走了一回，那一次，他发现那群人还在那里，只是好像少了许多，即使现存的里面，也大多都是新面孔。
地上躺着的人中，许多都已经发臭了。
克洛弗再也忍不住，找了个树边狂吐了半天，当天他一回家就报了警，等到第二天，那一片就全被围了起来，ncpd对整片区域进行了清扫，当时他就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之中，却没有一点看热闹的心思。
他忽然想到，这群村民的神色，就和当时那些吞吐自如的瘾君子们没什么两样。
小医仙还不知道克洛弗在想什么，她接着说道：“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这群人懒得种地了。饭有什么好吃的？喝水不就成了。”
“泉好喝啊，又香又甜，还能延年益寿——这群人大概是这么想的，要是真这么着就好了，该死，世界上不可能有绝对的好事，人们不是常说吗？别把生命全用来享受，否则撒旦会找上门来。”
“那只是统治者用来忽悠人的，该享受还是得享受。”克洛弗无语地说道，弄得小医仙在一旁掩嘴轻笑。
“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比利无奈地挠了挠头，“自从山上那什么制药厂搞什么扩建以后······”
比利说到这里，忽然看见西莉卡一副警告似的眼神，这才知是自己说错了话，赶忙紧紧闭上了嘴，就像说错了话的孩子一样坐在了板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