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被戳中自己身体特性,张尚无拔腿杀来,速度更快,手中飞剑光芒照耀至整座院中,泥地土墙都被映为绿色。
墨云生心中紧张,两手掐诀,第一枚雷印涌现,被他指在手中痕月上。
痕月转眼间有雷电缠绕。墨云生眼中不急,心中不慌,法诀再变,行纹随之浮现在全身,而张尚无已经欺将过来,二人距离不足四丈。
就是如此近的距离,墨云生依然掐诀未停,行纹加持下施法变得极快,六道法印的铭雷术竟已被他在行纹下简化成了五印,且在短短两息时间,他就结出两次雷法,总共十道印诀。
两层雷印再度覆盖在痕月上,墨云生拔起长刀,直指青天,三枚雷印在刀尖旋绕,雷声震动大院,蓝色雷霆于在刀上跳跃,不时几道雷电闪烁触地噼啪作响。
如此奇景,张禾贵不敢多言,沈老二轻咽唾沫,魏江寒站起身来,嘴角上扬,暗暗喝彩。
墨云生注视张尚无,见他剑上绿光刺眼,自己则握刀在手,运转所剩数息的行术,速度骤然加快,转眼间雷声响动,刀与剑相撞一起。
两件被二人灌入全身灵气的兵刃相撞,绽放的气浪刮在众人脸上无比疼痛,张尚无两手握剑抵在刀上,眼露狠色,看着近在咫尺的墨云生,竟笑了起来。
“不过如此。”
张尚无张口,一团浓郁至极的深绿气雾吐出,直逼墨云生面门。
二人面对面对抗,如此距离根本没有空隙再起御水石,他右手握紧长刀,手掌迅速转变,变为反握痕月,随即用刀侧歪,脱离绿剑。
配合行纹,速度难以捉摸,黑影一动,转瞬间已奔至三丈之外。
情况突然,张尚无心惊不已,见墨云生竟弃自己,向土墙冲去,察觉不妙,不得已大叫出声:“大哥,快躲!”
但行术加持,浑身蓝色雷电闪动的墨云生气势骇人,张禾贵反应过来时,不过才拔出刀来,然对方已经跃起,落在他身前五步位置。
张禾贵根本来不及反应这等惊变,痕月便削过双腿双手,身体刹那残缺,落在地上惨叫出声。
与此同时,远处张尚无竟也受到影响,四肢一软,也落在地上动弹不得。
张尚无担忧自己大哥,更是难解心中疑惑,喝问道:“你是何时瞧出的端倪?”
墨云生没有理会,挥刀在手,雷印散去,一刀刺穿张禾贵肚皮。
张尚无也察觉肚中翻涌,青藤崩坏。墨云生回头看向张尚无,发现他也如张禾贵的伤势一模一样,恍然道:
“果然,你们也修行的一种傀儡之法,只是能力浅薄,法术有缺,得用另一人身体寿命维持其体态完好,所以你二人寸步不离,就是为防有人看出弱点。”
“你的青藤皮肤厉害无比,但若要维持身体机能,必须要张禾贵生命为基,若张禾贵亡,你也将身体崩坏,魂飞魄散。”
墨云生看了张禾贵一眼,又看向张尚无,再道:“至于你问我何时看出,在我偷袭至你身后时,张禾贵开口提示时,我就已看出问题。适才你毫不犹豫便劈出剑气杀我,连确认都已免去,除非你们二人共用一种意识,不然就是张禾贵的命令你必须遵守……并且,你面如死尸一般,我便明白,定是一种傀儡之术,而且是缺陷奇大的法术。”
见被戳破修行奥秘,二人面色苍白,张禾贵翻着白眼,口中抽搐,浑身血液更是发出绿光。
张尚无倒在地上一叹,道:“没想到如此小心也被你瞧出端倪,进而一招破之,张某佩服……这道法术为血尸之法,并非傀儡之术,是将用血脉关联的二人里的其中一人炼制成活尸,因我只有最为微小的一品灵种,炼成活尸后也只能维持炼气二三层左右无法寸进。自己性命也与另一人永久相伴,他若受伤,我也会受伤,他若死亡,我亦会亡。”
听到这等拿血脉至亲之人炼成血尸的残忍法术,墨云生于心不忍,又问:“你们为何修炼这法术?将二人性命永久相联?”
张尚无高叹:“龙鳞卫早已不是以前的龙鳞卫,我和他被下禁制,无法相告。”
他侧头看见自己大哥坚持不住,怕是再过几息就会咽气,不得已道:“龙鳞卫中修行此法的人不多,却也不少,我们是云国孤儿,大哥先入门几年,后受人诱骗,让我进龙鳞卫,并测出灵种,修行邪法,思想也在不断操控,现今大哥弥留之际,我才有机会脱离操控,将心中所想告知予你。”
墨云生起身看着二人,沉默一会,又问:“你恨他?”
忽然天色暗沉,乌云渐密,显然一会儿有场瓢泼大雨。
“不恨。”
张尚无说出最后两个字,便没再说话,与此同时张禾贵也没了气息,丢了生命。不远处血尸的身体渐渐崩坏,青藤干瘪,化作一滩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