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生心下想道:“我们在暗,那小贼在明,他敢躲在此地,是料定有人会追查至此,否则大半月时间足矣让他另寻别处。”
他又道:“半月守在此,那人在谷内可能布下机关,贸然进谷极是不妥,你有法术印记在手,他便决计跑不脱,我们先绕谷一圈,看有几处出谷之地,随后便在各处守候,我量他会出谷探查,到时趁机出手,将他擒下。”
莘渃拍手叫好:“妙极,他明我暗,如此一来他也难再在出谷。”
为防小贼有诈,两人决定一同绕谷,将山谷绕将一圈,再回到乱石滩前,发现此地出谷道路只有这座溪流涌出之地,二人见此会心一笑,便在石滩暗处休息恢复起来。
他们等候在此,待过两个时辰,喝水小兽逐渐离开,溪边一空,风也渐止,墨云生看溪许久,他总觉有忽略之处,可却难以想到,心下郁气难消,心烦意乱。
忽然,身后不远处传来铛铛响动,好似有大兽要来,墨云生登时望向莘渃,看他经验能否看出声音来路。
莘渃聆听数息,冷声道:“恐怕是有异兽来溪边喝水,我们躲到树上,继续守在此处,哼,我料定那小贼不敢出谷。”
异兽习性墨云生并不擅长,安心跟随莘渃跑至树上,落树枝暗处,收敛气息,安心等候。
不多时铛声更大,一只棕黄大豹走出树林,大豹高有丈许,若是站起,恐怕可达城中三层阁楼高度,且它面露恶象,背脊生有硬铁一般的坚骨,骨延伸至尾末,落在树上还能发出铛铛铁声。
二人屏住呼吸,猫豹等异兽两耳灵敏,些许响动都会被其察觉。
大豹此刻很是悠闲,慢慢走至溪边,喝口清水,又入溪打滚,丝毫未曾察觉树上有人,墨云生稍松口气,传音道:“莘渃兄,此为是何种异兽?”
谁料莘渃听见传音后面露怨色,抬头看墨云生,似乎在埋怨自己一般,着实让墨云生难知其意。
墨云生眉梢微挑,就想再传音去问时,余光瞄见那大豹两耳一动,身体微弓,好似在寻找什么。
见它模样,再联想莘渃埋怨之相,墨云生心下大呼:“这大豹子可知感知灵气波动!”
他马上收敛气息,不敢再做任何动作。大豹也警戒低吼片刻,渐放松警惕,再次低头喝起水休憩。
知大豹未曾察觉自己,墨云生一脸歉意看向莘渃,莘渃也一副无奈之色,小心指谷,示意让墨云生继续盯住谷口。
就在二人以为不过是异兽喝水的小事,同时放松警惕时,身后突然传来莎莎微响,墨云生转头看去,却见有名黑袍男子不知何时落在二人身后,此刻正握着半圆环刃向二人爆刺上来!
墨云生见状看眼莘渃,却发现他竟依旧盯住山谷,丝毫未把适才莎莎响动放在耳中。墨云生暗骂一声,此刻毫无时间拔刀,只得举起手中痕月,含鞘格挡环刃。
岂料这名黑袍人冷笑收刃,在空中斜转一圈,右手探出,竟使出鹤掌武功,绕过墨云生刀鞘,在距胸膛一尺处掌心聚起一团风漩。
风漩汹涌,墨云生为求自保,本能点枝后撤,却发觉风漩无害,只是一股推力将他打下松树,落在石滩当中。
三招之间,黑袍男子眨眼完成,墨云生料到这贼狡猾,大喊道:“莘兄小心。”
莘渃在墨云生被打飞刹那才反应过来,他斗法次数不多,战斗经验稍浅,自身又不会武功,哪里能有墨云生的应对手段,只好拿出蓝色卷轴法器,环绕身躯。
黑袍人见到眼前荒人青年以法器护体,伸手一探,那柄环刃绽放碧青之色,斜打在卷轴之上,随即两手结印三道,于空中伸手对准莘渃,喷涌出青色气流。
气流冲来,莘渃依靠卷轴防御,但风力甚大,他依然被吹飞而去!
墨云生抬头望去,见他难控身形,飞到谷中,一个不稳,落进谷内没了踪影。
知晓这黑袍人阴谋是想先拿软柿子捏,墨云生大喊:“贼人,你真以为能逐个击破不成!”
黑袍人将长袍一脱,其身形瘦小,两眼却幽黑如潭,身穿皮制劲装,看向墨云生道:“嘿嘿,你先关注自己安危,那只铁尾豹厉害得紧,足矣让你吃上一壶!”
此人冷笑一声,身形一闪,脚踩风道,在树上连点数下冲进谷中。墨云生见状就要去追,可身后有股猩风击来,他只好转身后撤,连退十几步,落在一根倒地横木前。
看向那只铁尾豹,大豹眼闪红光,口齿流津,四脚无声向墨云生走来,其模样高大,拦住数条退路,其中一条便是通往谷中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