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墨桐和老妪将二人带上两张木床,老妪褪去墨云生身上纱布,看他皮肤带血,伤势奇重,又把脉一会,一脸凝重。
站在一旁的莘墨桐看老妪脸色,问道:“屏婆婆,他虽是人族,可也救了莘渃一命,可要好好救治。”
屏婆婆侧头看来,慈和道:“族长会错意,我非那般无情之人,能得你救治,并还带来部中,想来都是有恩于我部之人,只是这位小友好像还有些许暗伤。”
墨云生微惊,急问道:“婆婆这是何意?”
屏婆婆先抬手安抚,又让烧药的百里兄妹进来,让他们揭开纱布,再拿出药膏给百里韵:“你为他上药罢,尚儿,你去给莘渃服药。”
随后她抹去额头汗渍,再作解释:“小友此番伤势想来都是法术施展过度造成,我观你经脉五脏,还积攒有些许暗伤,且你额生郁气,定有情绪在心,许是你以往有过生死之险,但伤势未完全愈合便动功习武,加上近月情绪波动,从而导致暗疾难愈。现在又加伤上加上,已伤及元气。”
莘墨桐问道:“那可由应对之策。”
屏婆婆点头,道:“自然是有,不过还得让小友在部中待上些时日,最多每日吐纳,其他动用灵气法力之举则不可多用,待过数月好转,才能继续修行。”
听老妪所言,墨云生心下发苦,经历龙潭大战,他便起变强之心,迫切提升修为,后来在雪绫仙离开后便马不停蹄修行练法,未多有休息调养。
那时魏江寒也多让他以伤势为重,可他忧心父亲病情,并未在意,后来经历云京之变,青峰险事,直到今日老妪提起,才顿感劳累,颇想倒床大睡一觉。
屏婆婆见墨云生疲累,说道:“小友定是对我部有恩,如此便放宽心情,在部中好生歇息。”随即她又让莘渃也安心修养,最后嘱托百里兄妹好好照顾二人,便离开屋舍前去备药。
百里韵在他患处抹药换布,待过一炷香时间后,她嘟嘴对闭眼的墨云生叫道:“喂,药已换好。”
哪知面前少年闭眼熟睡,未曾理会,百里韵见自己换药未疼醒患者,也露出笑意,叫上一旁等候自己的百里尚,一同跑出屋舍。
二人疲惫,一觉睡到第二日晌午,墨云生才被屋中响动吵醒。
他眼睛微睁,耳边就听屏婆婆叹息:“莘渃你施展借纹上法,修为尽失,经络紊乱,当时可全靠你炼气七层的肉身强撑,如今估计得再养伤两年,才可再行吐纳之法重新修炼。”
莘渃靠在床榻,满脸苦色,哭丧着脸道:“怎会如此,姐姐马上要准备筑基一事,不可能等我近十年恢复修为再行筑基。”
莘墨桐斜坐在床上,安慰道:“不碍事不碍事,我何时筑基都不打紧,你莫要再出事才作为重要。”
莘渃底首思考,看向老妪道:“屏婆婆,我真没办法快速恢复修为吗?如此拖延……要是被长楼山人发现……”
一旁莘墨桐看眼墨云生,以为他还未醒来,便如实道:“这里长楼山极难找到,我们还能待上几年,你先养伤,等伤势好转,我们就再寻它地,待你修为恢复再为姐姐画纹筑基,如何?”
不远处熬药的百里韵眼珠一转,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道:“莘姐姐,为什么不让其他人来画纹,我和尚哥都能修炼,也能为姐姐画纹呐!”
屏婆婆见百里韵不老实熬药,敷衍道:“这些事你们日后就知。”
不过莘墨桐则毫不避嫌,走到二人身前,蹲下身道:“你们也才炼气二层,怎么给姐姐画纹?而且咱们瀚兵部的画纹本事可不是咱们能学得,它需要像莘渃那样的水灵种才能修习,可我们瀚兵部只有他一人拥有水灵种。”
百里韵坐在木凳,失望道:“是啊,我和哥哥都不是水灵种,若是有人拥有水法就好啦,让他学习画纹,岂不是能帮姐姐筑基?”
此话一出,百里尚知是犯了忌讳,拉住她不让乱讲,老妪百里屏也面露不悦,心知这女娃虽是机灵,但许多事情都走巧法,不循规矩。
今日说出让外人学法一事,这等事宜怎能说来?莘墨桐听闻也不训斥,更不回答,唯有莘渃两眼发亮,看向身旁装睡的墨云生,兴奋道:“墨兄弟的法术天赋可是极强,若让他学画纹之法,定然可行!”
此话令墨云生也难再坐住,睁眼起身,对屋内众人抱拳,拒绝道:“莘兄说笑,我区区外人虽身具水灵种,可也不能修习画纹之术,此术你也与我讲过,是部中传承最要紧之物,怎可送给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