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楼山建立数百年毫无一统趋势,内部关系混乱,各路利益交错,哪里是风罗一人可以制衡,若他真能做到,倒也算得上是一方英雄人物。
墨云生稍缓心忧,莘墨桐取出大船法器,对雪绫仙微笑问道:“初次相见,在下莘墨桐,不知姑娘名讳?看你与墨兄相熟,可否来我瀚兵部一叙?”
雪绫仙点头欠身道:“在下雪绫仙,的确和墨兄有几次交易,倒是相熟。”
莘墨桐恍然,想到当年扇火节时,墨云生讲起的那位雪姑娘,道:“果然果然,雪姑娘就是你,墨兄以前多次念叨你名,我当时便是好奇姑娘得紧。”
听莘墨桐说起往事,墨云生愧心在喉,不敢多说,抓起刀便起身上船,不管二人。
知晓墨云生这些年可谓念及自己,雪绫仙心下略喜,她偏头瞄眼船上墨云生,但对方却不愿她,闭眼盘膝在船,调理修为。
雪绫仙心道:“无趣无趣,他是遇些什么事吗?怎还是只有闷闷不乐。”
看他不理不睬,莘墨桐也有意外,先让雪绫仙上船,她御舟而行,三人性格都非内敛之人,此刻却各自一言不发,气氛甚是僵硬。
修为顺畅后,墨云生收功,握刀倚船,看向船下山间景色,心下不知如何告知雪绫仙当日景象,当时本想去尘临门找她,并告知实情,要杀要剐都由她处置。
可现下二人相见,距离更是只有一步之遥,墨云生却不知从何开口,两年在瀚兵部居住,他已将这股愧疚心深藏心底,今次再将挖出,情绪更胜往昔。
心口烦闷,不由长叹一声,雪绫仙憋嘴看他,明白是有心事,正待想问时,却见大船过山,渐落而下,抵达瀚兵部当中。
她看瀚兵部甚小,其中有二十名男女孩童正在忙碌整理,明了已到地方,也不便再向墨云生询问究竟。
莘墨桐操控飞舟缓缓落地,轻叹道:“难了难了,这里恐怕呆不下去,那风罗离开,不久之后一定还会带人来此。”
墨云生道:“咱们先行进部,再做打算。”
三人同时入部,莘渃看舟归来,便知是莘墨桐带人回部,带上屏婆婆百里韵等人跑将上来,看墨云生安然无恙,一旁还带来了位天仙般的姑娘,更是大喜,道:“哈哈哈,安然归来便好,适才你独自引开三人,我们当真担心得紧。”
墨云生抱拳道:“让各位担心了,那三名修士已经伏诛,你们这里情况如何?”
莘渃嘿嘿笑道:“咱这有姐姐在自然无碍,百里韵也很是厉害,我们合力下将那两名炼气八层修士解决,随后风罗带伤破阵,跑去追寻田封,姐姐也跟随上去,前去救你,现在见你安然无恙,还带回了位姑娘,看来你是遇她相助从而脱险?”
墨云生点头,莘渃回头打量雪绫仙,不由暗叹:“就是看不见脸,但单论身姿也比姐姐好看数倍,世间真有这样女子?”
莘墨桐走在最前,众人都跟在身后,雪绫仙则在墨云生身旁,一些孩童看见新来的白衣女子后,惊声叫喊:“是仙女姐姐,仙女姐姐!”
雪绫仙在面具下脸颊微红,停下脚步,拿出些在青峰城买来的肉饼送去,引得众孩童一阵哄抢。墨云生回头看她,眼睫低垂,道:“待会记得去前面第三座大院,我们在那议事。”
“知道啦。”雪绫仙没有回头,只随口应付一句,又拿出几枚糖丸和些木制玩具送了出去。
看她听见,墨云生继续跟在莘渃身后,进入往日所居院中。
一入院子,莘墨桐便对众人道:“各位有一个时辰时间收拾,将东西带齐,我们即刻离开此地。”
风鹏部定不会善罢甘休,部中众人明白,黎飞先道:“族长,咱早就打包大半,都给莘渃放入储物袋保管,再过半个时辰就能准备完毕。”
见还能缩短半个时辰,莘墨桐心下大慰,道:“好极好极,你带家中弟兄去帮老人孩童收拾,莘渃,屏婆婆,你们和墨兄都留下,我们待会前去何处得认真商议一番。”
屏婆婆早遍准备好,拿出地图铺开在石桌之上,手指北方道:“老身在族长去救墨云生时就已经在寻其他地方,长楼山不容我等,那咱们便只得往北,虽说会经历大片险地,但唯有过去,才能拼出一线生机。”
雪绫仙回到墨云生身旁,二人看图,见长楼山大片疆土以北是为一座连绵山脉,这座山脉将长楼山与北边荒域相隔而开。
莘墨桐看向那片山脉,摇头道:“那里的确是我们最好去处,可那片山脉异兽太多,单我一名筑基修士也难成功翻越,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百里屏百里尚二人修为上来,足矣独当一面后,在行前往。”
屏婆婆却反驳道:“时间紧迫,哪能让韵儿他们修为再升?现今之计恐怕只有搏命一途。”
百里韵与百里尚低头握拳,都不知如何是好。莘墨桐抬头看向莘渃,见他居然在和墨云生谈笑闲聊,甚至还扯上江州玩乐风景,登时心口有气,轻哼道:“莘渃,你在那胡扯作甚,毫不关心部落安危之态,是有解决之法了?”
所有人回头瞧去,都知族长是在骂态度敷衍,毫不认真,然莘渃却噗嗤一笑,伸手揽住身旁墨云生肩膀,将他拉来,笑道:“方法远在天边,近则就在眼前呐,你们看墨云生不就是我们解决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