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绫仙眉头微皱,这件事她还是首次听墨云生说起,握杯思索一番,一边推测,一边玩笑道:“两者难联系一起,那巨鲸吼声罕见,而紫气我们也未能知晓是何物事,万一是巨鲸察觉你有险,便吼叫一番,惊退陆鲲也不一定呢。”
吼叫退敌?墨云生笑道:“这么说,是它在潭中看我几十年,有了感情,便吼叫一番,保我性命?”
雪绫仙自顾自点头,一副定是如此模样:“嗯嗯!我觉有理,定是如此,要不你去叫它一番,兴许给你个大机缘呢!”
“大机缘?怕是再来一尾巴。”墨云生听她玩笑,心中情绪略去几分,自觉不可能有这种离奇之事。
既与自己无关,他又推测道:“会不会与紫气有关?紫气罕见,就连绫仙你也不知,而鲸吼也是难见,两者极是神秘,会不会有所干系?”
雪绫仙坐在崖边,两腿晃动,一本正经道:“或许还真有关系也说不定,我俩掌握消息太少,证明不得二者联系,要是你我修为再高些,到了元婴期,便来这儿抽干潭水,将那大鲸鱼揍上一顿,它肯定听话将自己吼叫缘由告知你我!”
知她想逗自己开心,不要被父亲去世一事困住,墨云生甚为感动,握起痕月道:“那好,等几百年后你我厉害了,就来这儿揍它一顿,看它老不老实!”
雪绫仙看出他欢喜不少,心下更是一乐,将碗筷收好,起身立剑道:“就要这样,它甩尾打我们,我们下次就打回来,爹娘失踪,咱们就去找,莘姑娘有恩于我们,那我们就去帮她!”
“却是如此!”墨云生站在一旁,心下情绪痛快不少,随后想到逆阴花一事,皱眉道:“如此说来,绫仙你也要随我们前往荒域?”
雪绫仙一怔,嘟嘴道:“怎么,不愿姐姐陪你呀?”
她两手背在身后,沿着崖边踱步走着,边走边道:“你猜猜看,那逆阴花是要救何人?”
墨云生立时沉默,他心下想道:“绫仙姑娘身具六品灵种,却故意放慢修行速度,当日便令我大感疑惑,而她说要用逆阴花救人,若是与我一样是给人医病,大可直接告知与我便好,何故神秘兮兮,守口如瓶。”
他莫约有几分把握,略带犹豫道:“你修行缓慢缘由想来也与此有干系吧?”
雪绫仙笑道:“聪明,确实有关。”
墨云生再说:“就是之前,你对我也一直隐瞒不言,似觉忌讳,就是雪大哥与星姨都不知晓此事,我想你是怕他们知晓过后,担心于你,甚至是后悔……”
“哦?”雪绫仙背对墨云生,但听语气,确实低落下来,不如适才那般轻松愉悦。
墨云生听她语气变幻,立时觉得事情与自己所想接近,认真说道:“你为尘临门弟子,却屡次外出,在外找药,不惜与我同行数月,教我修行之法,事后更是前去海青门找寻魂草,这两味药材,都和阴阳魂魄有关,修行一道,我听过这些词,想来,你忌讳之事,也与这二者有关。”
“继续说。”
墨云生道:“那么我想,尘临门是否有人心怀鬼胎,图谋你身上什么物事或是性命,而你察觉之后想要反抗,趁机跑出宗门,四处寻药。”
雪绫仙转过身,面庞带着欣慰笑容,一指眉心,额上出现一点红艳符文。她轻抚白额,道:“哝,就是这符文,乃传闻中鬼道之法,名为七窍夺魂。”
“七窍夺魂?”墨云生喃喃一声,此名他从未听过。
雪绫仙看向树下墓碑,再跃下山崖,招呼道:“我们去龙潭说,在这儿说,魏大侠听着怕是会担心得活过来。”
墨云生回头看向父亲墓碑,心中略有紧张,雪绫仙对他有恩,怎能不报,果断跟上,同行进入林子,往龙潭走去。
二人离开,崖间安静,现正值傍晚,夕阳洒下,红日赤芒落碑前,那放有一壶酒,一瓷碗,碗中所盛的,自是寻春水。
寻春水映着光亮,将墓碑上所刻文字倒映酒中,映出“花刀魏江寒”五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