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里齐腾又开始叹气：“将军，或许您根本想不到王爷这十年究竟经历了什么，他习武的天资原本不高，也错过了最佳的那段时间，可您死后的十年里，王爷的武功就到了四朝顶峰的地步，我虽不知王爷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才会进步如此神速，可我知道，若非是置死地而后生的法子，是断不会有这般成就的，前几年王爷每日都活在鬼门关中，即便是现在王爷每年的四月还要遭受一次非人的痛苦？他是多么坚毅的性子，可每到了那时候就会痛苦得生不如死，而他所承受的这一切都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将军。“
容慕爱着卓华，这几乎是有双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的，卓华死后他便沉浸在了痛苦和仇恨当中，为了替卓华报仇，怎样的痛苦他都能忍受，原本一个温柔软弱的少年，竟被逼得如同换了个人一般，即便是齐腾看了也会心软。
华灼的脸色十分难看，她还记得容慕小时候最想要的就是做一个闲散王爷，娶一个他爱的人过着平静的日子，他是不会武功的，根骨极差，即便她费尽心思教导也只会了点三脚猫的功夫，可如今呢，他成了掌控南越的摄政王，有了一身所向睥睨的诡异武功，这都是他不想要的，可是就为了给卓华报仇，在短短的十年里他就要达成这些，其中要遭受的苦难又岂是常人能想象得到的？
“你……下去吧。”华灼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五官有些扭曲。
齐腾见状只得垂下眸子退了出去。
华灼闭上双眼，心中依旧一片混乱，然而现在并不是让她混乱的时候，只见她双拳捏紧，指节被她捏得发白，一缕血色从缝隙中流淌下来，她的手心已经是血迹斑斑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华灼再没提过这件事，容慕也如同失忆一般面色平静，没过多久华赢和凌鄀等人回到了这边的驻地内，而华苍则带上了天医阁的人前往邕城死守，成为最勇猛的首军。
至于华灼等人，观察了几日的风向，挑了一个西北风的夜，偷偷潜入敌军大营进行了一场屠杀，所谓擒贼先擒王，将领身死，西临的将士群龙无首瞬间慌乱了起来，士气大减，后方增援的人也被麒麟军围截，再加上邕城的猛队，西临被逼得节节败退。
而北域那边则是由容慕负责，北域是由一众江湖人创建，其中为首的天泉宫擅用蛊术，其招式诡异骇人，只有容慕能与之抗衡，再加上白慕染的医术，北域大军被困在了邕城以北的山上，无法为西临派去增援。
这场战足足打了一个多月，南越的优势虽已找回，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结束的，直到东祁大军的赶到。
由凌鄀为首的东祁军队加入战争，边境的局势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经过了半个月的厮杀后，北域和西临同时退兵，这场仗南越打赢了。
营中所有人都在欢呼庆功，然而华灼的神色却有些复杂，虽是预料之中的结局，可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这一切都是被人设计好的，包括他们的胜利。
“你在想什么？”突然，身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华灼没有抬头，只静静地看着前方，皱着眉说道：“不太对，这场仗赢得似乎太顺利了一些，西临和北域不像是被打退的，倒像是故意跟我们耗了这段时间。”
“或许是吧，在对方的目的没有透露出来之前，南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身边的人平静地说着，华灼猛地一顿，扭头看去，正好对上了容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