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死亡，心头的恐惧战胜了他，他的意识已经混乱，开头还能清醒的说两句，现在，就只剩下了无意识的重复呢喃，“她是来杀人的，老大欺骗了我们，我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我们都会死...没有永生，根本就没有永生，没有了海心，老大也不会成为新神...”
他的情绪一激动，脑袋上的窟窿再次往外冒血，人也瞬间萎靡了不少，似乎下一秒就要死掉。
“你不要紧张，你会没事儿的，海心是什么？”苏曼循循善诱，“你告诉我，我或许会帮你解决问题。”
“海心...”那鱼族张张嘴，本是要回答她的问题，可下一秒，他又再次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面，“我不该贪图永生的...”
他意识开始涣散，但强烈的求生欲让他撑着一口气，朝着他们两个伸出了手，声音哽咽无助，“我知道你们，我是你们的师哥啊...我不想死，你们救救我吧...带我回学校..
我后悔了...”
“我不想死...”强撑着的一口气终究有到头的时候，他的声音渐渐微弱，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死了。”宴超探探他的鼻息，看到他的瞳孔都散了。
他的话刚落下，那鱼族的是尸体也开始有了变化，不再是死的时候那鱼族丑陋的模样，而变成了一个人的尸体。
“他...”宴超是第一次见这变化。
“这是他本来的样子。”苏曼从那师哥的身上收回视线，“他们或许是变成鱼族的时间短，死了之后都能变回原来的人身。”
她这可不是胡说，是有事实依据的猜测，她第一个见到的刘师哥就是这样，死了又变成人了，可后来再见过的那些鱼族，并没有这样的变化，被她亲手杀死的那个美语也没有这样的变化，甚至这一地的鱼族，也只有这个师哥变化了。
“我们把他的尸体送上岸吧。”宴超不忍，“哪怕是送他的尸体回学校也好。”
苏曼奇怪的看向他：“你还有余力？你有余力的话，不如让我们在海里多待两秒钟了。”
追求所谓永生，就一定预见过这个结果，哪怕说的再可怜，也不值得可怜，他只是因为失败要死而后悔，要是没有失败，没有死亡，他会后悔，也不过是鳄鱼的眼泪罢了。
她的任务只是找到他们，有能力，可以多做点多余的事情，没能力，那就先紧着自己，她可不愿打肿脸充胖子。
“我们下去吧，或许海女还在这里，我们得知道那海心是什么东西。”她催促宴超，现在可没时间给他悲春伤秋。
但宴超没动，“你答应救他给了他希望，却没救他，他现在还要孤零零的在这大海里面漂泊...”
苏曼听不得这些话，立马打断他：“首先，我没有答应救他，也不过是随便胡说糊弄他，想要他多坚持一会儿，好从他的嘴里知道更多的事情，其次，他变成这样，是他自己的选择，和我没有一点关系，最后，你有时间矫情的说这些，不如先提升一下你自己的实力，如果你的实力强的话，可能一个小时前我们就已经和他们接触上了，也就没有海女找到这里杀死他们这些人的事情了。
你如果真的要找人怪的话，先怪你自己，怪你自己不够强！”
宴超沉默，拳头攥紧。
苏曼丝毫不惧，“如果你还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的话，不光是这些死去的人，岸上可能还有更多没死的人也要死了！都是因为你！”
他无力的松开了拳头，她的这些话怼的他哑口无言，他深呼一口气，最后选择对那师哥愧疚一鞠躬，这世间的确是有太多的力不从心，他的确还是太弱了，他轻声呢喃，“有机会的话，我会带你回去的。”
他们不知道这裂缝底下是原本是什么样子，但当他们下到了这裂缝底下，只能用几个字来形容这里的情况，满目疮痍，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