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娘的出息,是不是没见过肉了,都不知道给县长先吃。’汪翠兰说完还不忘白了他一眼。
‘哈哈哈,夏县长以后天天吃好的,这玩意已经看不上了,是不是。’徐副乡长狡辩道。
夏文博呵呵的笑着:“瞎说,我绝不会嫌弃的!”
说完也没客气,捞起了一块骨头,和徐副乡长一样,啃了起来,包间里顿时传来一片笑声。
‘来,第二杯动起来,希望夏县长以后常回东岭乡来看看!’万子昌郑重其事的站起来,举了举杯中酒,对着大家转了一圈。
所有人都站起来了,看着夏文博,很隆重,很认真的喝完了这杯酒。
‘干,第三杯!祝愿夏县长步步高升,继续高升!’
‘干,第三杯!’
今天的酒喝的很急,也很快,两瓶酒没到几圈就喝完了,大家吵吵着还要拿酒,夏文博却挡住了众人。
“各位,今天我看到此为止吧!以后有的是时间喝酒!”
“夏县长,今天可不能就这样结束!”汪翠兰提出了异议。
“对,对,今天是好事,要一醉方归!”徐副乡长揣着酒杯,便对着门口吆喝:‘妈咪,拿酒来’
一个半老徐娘满面通红地进来了,晃悠着一对大乳,弯腰点头对徐副乡长说:‘徐大哥,有事请吩咐,还有啊,我是经理,不是妈咪,别把革命的分工混沌了!’。
徐副乡长目光一直游荡在对方的事业线中,不紧不慢地说:‘给哥再拿一瓶酒来,快。’他的眼珠还死死地望着胸湧澎湃的地方。
‘老徐,你看人家什么呢,那上面的肉可不能吃!’汪翠兰嘻嘻的抿嘴一笑。
大家顿时一起笑了,笑的那个半老徐娘都不好意思了,吸口气,把胸往回缩了缩。
正闹着,忽然,万子昌和夏文博的电话都骤然响起,夏文博拿起来一听,是办公室的小陈打来的电话,说有近二十辆东风拖挂车,强行的冲过路障,到县城上访告状去了。
夏文博一急,酒醒了大半,真他妈的操蛋,自己这可是关键的时候,你们有这个必要吗?老子已经给县里欧阳明书记打了报告,书记也答应帮着再解决一部分,剩下的我们乡政府再想象办法,尽快凑够,就撤回路卡,不问你们收钱。
万子昌大概接的也是同一个电话,放下电话就急了。
“文博,这酒快停下,你赶快跑一趟吧额,不是,不是,你喝你的,我去处理!”
这人一急啊,什么都忘记了,万子昌起初还像过去一样的吩咐起夏文博,但说到了一半,突然想起夏文博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夏文博了,人家是副县长,自己咋能对人家乱吆喝。
他赶忙转了口气。
但夏文博摇摇头,说:“还是万书记你坐镇乡政府,我去追!”
因为一二十辆大车统一行动,规模太大,影响恶劣。要知道,“人怕输理,狗怕夹尾”,设路障收费,不是“朝廷老子封过”的事情,本身就是乱集资、乱摊派,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反映上去东岭乡肯定不占理。
于是,夏文博一边交代汪翠兰和派出所张所长联系,一面亲自给县公安局的张副局长去了个电话,请他们出动县里的防暴队迎头拦截,千万不能让这些车辆进城到县委、县政府去闹,同时叫乡政府的通信员给小车班的司机通知,让他们马上备车。
等夏文博带着徐副乡长等人跑到乡政府门口的时候,乡政府的小车也都点火启动,等候在院子里,大家跳上车,火急出发,从后边追上去,想着先拦住他们,再做伺机化解工作。
这真是一场许多年来在东岭乡这山路上少见的汽车“一级方程式”拉力赛,司机们用了最高超的开车技术,向前猛冲。因为夏文博他们已经听报告说,那些车辆想着翻过了分水岭,幸亏最近有些路段旁边修水渠,路上堆的有土、沙,大车跑得不快。
夏文博他们追到分水岭上时,由于天气干燥,只看见远处一条黄龙滚滚向前,司机就把车开得更快,到底都是小车,而且差不多都是当初张玥婷送来的越野车,轻便灵活,穿行在迷迷茫茫的土雾之中,一直追到离县城不到四公里的地方,才赶上最后一辆车。
追赶中,那个夏文博坐着的小车,司机水平很高的,每拉一把方向就超过一辆,这些大车司机毕竟是老百姓,他们看到夏乡长的车不要命地追他们,就纷纷让道,将近二十辆大车都被超过,司机方向盘一拧,把车在路上一横,堵死了大车勇往直前的上访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