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瓯
早在听说江在过来了的时候,时颜便猜到他是来做什么的,但她多少有些讶异,她是昨天中午左右让江在去调查传言的源头的,他竟然今天一大早就有眉目了。
她点了点头,道:“可是查到了什么?说罢。”
江在脸上露出有些怪异的神情,道:“属下确实有了些眉目,昨日夫人下了命令后,属下立刻去找了马管事,马管事把这府里所有下人都聚集了起来,盘问了一个下午,最终猜测,传闻中关于都督和夫人私生活的部分,后厨一个婆子传出来的。
那个婆子前一段时间被夫人罚了杖刑,然后被赶出了府中,夫人应是有印象。”
时颜脸色微沉。
竟然是她!她以为,她的处罚已是足够说明她对这件事的态度,她若是聪明的,就该守口如瓶,否则不止她,她家里人也要受牵连。
她胆子会这般大,要不就是蠢,要不就是,有人暗中收买了她,从她嘴里挖出了这件事!
江在继续道:“我和马管事之所以确定传出传言的人是那个婆子,是因为后厨有另一个婆子跟她是邻居。
那个婆子说,被赶出府的婆子的男人是个嗜赌的,早在西南道叛乱发生前就在赌坊欠了一屁股债,也是多亏西南道突然发生了叛乱,那个赌坊的人为了躲避叛乱不知道跑去哪了,他们家才苟活了一段时间。
然而,随着这段时间西南道的百姓回流,那个赌坊的人似乎也回来了,后厨那个婆子说,她这段时间时常听到有人上他们家讨债,喊打喊杀的,好生恐怖。
被赶出府那个婆子还到他们家,向他们借了好几回钱,那个婆子知道她男人是个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借口自己家也拮据,一个铜板也没借给她。
就是这么一家子,在大概八天前,突然人间蒸发一般不见了……”
江在抿了抿唇,道:“后厨那个婆子说,他们一大家子有大有小,又穷得叮当响,便是他们被催债催得厉害,跑出去还不是一样被饿死的命。
何况,她先前有一回回家时,路过他们家,听到那婆子在和一个陌生男人鬼鬼祟祟地说话,言语中似乎有提到都督和夫人的名讳。
所以,她怀疑,那婆子是被人收买了,那人给了那婆子一大笔钱,又想办法让他们一大家子离开西南道,远离债主,换取了都督和夫人这些私密事!”
时颜静默片刻,不由得嘲讽地轻呵一声,喃喃道:“原来如此,可是收买的那个人又怎么会知道我和恒景的私生活会有漏洞让他抓呢?也是耐人寻味。”
江在没听清时颜的话,不禁看了她一眼,时颜轻轻摇了摇头,道:“然后呢,那个婆子一家已是离开了西南道,便是知道出卖我和都督的人是她,也很难把她找回来问出背后收买她的人了罢。”
她不认为,江在一大早来找她,就是为了说这么一些没什么价值的情报。
江在点了点头,忽然深吸一口气,道:“夫人说得没错,那婆子一家离开了,相当于,传出夫人和都督私生活的传言源头,断了。
属下立刻着手,从传出那土地条例是夫人提出的这个传言的源头去找,找到了被夫人先前拉了去种田的那些女子所在的地方。
在那里,属下发现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