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马也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且绝对无法反杀姜病树,于是在这一刻,他决定说出一个惊天之秘。
他的头被踩在地上,可视线还是能够看到……夜幕已经来临。
“夜晚来了啊,你难道不好奇,黑棋组的真正统帅是谁嘛?”
姜病树身影一滞。
……
……
夜幕来临。
秦观棋内心升起一阵恐惧感。
就在几个小时以前,他就让柿子回到了居所,然后辞别了柿子。
他来到了一间黑暗的屋子。
排山倒海般的困倦,让秦观棋走进屋子时,脚步有些踉跄。
这个完美无比的男人,就像是醉汉一样。
意识被疲倦侵袭,整个人也神情恍惚。
他渴望着能够躺下睡着。
可内心深处,却恐惧着入睡。他很清楚,自己的病魔,是言魔。
是能够一言断人生死的s级病魔。
但言魔……
无法预言。
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拥有两种病魔。
从圣人,到四大集团高层,无人可以拥有这种特殊。
秦观棋是有史以来最完美的主帅,甚至超越了祖帅云尘。
可他也不认为自己有这种特殊。
所以他很在意,自己为什么可以做那样的梦呢?
起初他没有发现异样,只是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一定不要让人接近熟睡后的自己。
一定不要让柿子在夜晚靠近自己。
而渐渐的,时间久了,他对那种异样有所察觉。
他意识到,自己并不只是嗜睡那么简单。
内心的恐惧感,让秦观棋不得不考虑寻找根治病祖手段的办法。
于是他查到了辉女。
……
……
死亡的恐惧让黑马彻底解开了禁忌。
他不再有半点温和,因为所有的温和,本就是伪装。
就好像那个完美的男人,也是最邪恶的男人。
“哈哈哈……姜病树,你猜,为什么你们的主帅会梦见你?”
“你猜他为什么会梦到唐氏别墅第九栋有病域?甚至还梦到地铁有病域?”
“一个人的病魔,只能有一种体系的能力,他的失语症,让他拥有了强大的言灵。”
“可他的能力体系已经定性了,又怎么可能会忽然做那些有预见性的梦?”
黑马的话语,像是钢钉一样将姜病树的身体钉住。
尽管言语扰乱心态,也无法改变黑马必败的局面,可黑马还是感觉自己赢了。
他放声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你又猜猜,为什么他一直无法在夜晚露面?”
“为什么地铁病域上,我们可以精准无误的对位?炮对炮,兵对兵,车对车……”
“你以为,我们的情报来源是谁呢?是被你们杀死的炮?还是风林火山那几个废物?又或者是我?”
“我的能力,可与情报无关啊!”
这一刻,甚至连替琉璃复仇的怒火,都被压制住。
姜病树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惧。
那个最完美的男人,那个站在巨大壁画下,站在皓月长桥之下,邀请他一路并行的男人……
其伟岸的形象,忽然蒙上了一层阴影。
姜病树不想相信黑马说的,但他的理智却让他想起了一些事情,主帅曾经写下过一段只有他与主帅知晓的秘闻——
“不需要告诉我他们是谁,亦不需要告诉任何人他们是谁。
遵循你自己的感觉,你自己的意志。
将来有一天,棋组织遭受大难,或许属于你的棋职者,能够拯救棋组织。
这是一个长期的任务,并不需要你立刻完成。
去留心,去观察,每一个病人,都代表着一种可能性。
即便到了如今,哪怕是四大集团,也会忌惮着一些奇怪病种的病人。
而你无病之人的身份,或许能够帮到你。”
这段话一直让姜病树很懵,为什么连主帅都不能告诉?
为什么主帅总认为棋组织会有一场大的浩劫?
为什么黑棋组是在主帅从病城外归来后不久才出现的……
这一刻,在黑马的笑声里……一切仿佛都有了答案。
夜,真正降临。
病域里的那些病变们,马上开始活跃。
姜病树忽然想到……
四大集团安排的病域,为什么是夜晚有效?
为什么一切都与夜晚有关?
这是否意味着,四大集团的秘密武器,要离开病城去执行的那个秘密任务……
最危险的时刻就在夜晚?
所有的线索忽然交织在一起,让姜病树心乱如麻。
但他并没有被内心的恐惧战胜,黑马的笑声让他心烦意乱,却并不影响他的理智!
砰!
就像西瓜被踩爆,果酱喷射。黑马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再也无法发出笑声,再也无法汲取死人的力量。
因为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于此同时,姜病树缓缓走向了琉璃。
黑夜来临,病变马上要开始敲门,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散去。
但脑海里,却慢慢浮现出紫浣的身影。
靠着白色心愿花,姜病树解决了眼前的危机。
但贩卖心愿的女孩,从来不是善茬。
主帅的秘密,心愿花的秘密,琉璃的秘密……要揭开这一切,都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
姜病树背起琉璃,宛若小时候他背起小鱼,开始在夜色里狂奔,朝着最近的房车前去。
而于此同时,脑区的某间黑色屋子里,本该熟睡的人,在黑暗中缓缓起身。
他推开了屋子的门,月光照应出他完美的容颜。
只是那让人无比安心的温暖笑容,在这一刻变了味道。
秦观棋的笑容,带着几分邪气,他看向夜空,深呼吸一口气。
虽口不能言,却通过神情表达着对夜的沉迷。
而月光映照之下,一枚戒指闪闪发光,却不再是刻有帅字的赤红色戒指。
秦观棋缓缓抚摸着戒指上的将字,身影渐渐淹没在了夜色里。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