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
王予眯起眼睛,贴凶放在内衣夹层,喃喃的道。
秘籍是石映雪从她的胸衣内拿出来的,显是保存的极好,没有说看完还回去的话,王予当然也会贴身收藏了。
若让石映雪看到方才王予的猥琐模样,绝对会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并不是哪里出错了。
自然王予也给出了承诺,顺手在她身上下了一点东西,以此来随时确定她所在的位置。
微弱的感应,让王予能轻易的知道,石映雪现在就在离他大概五十丈的距离。
小镇太小,能有两家客栈,都已经很了不起了。
夜深人未静。
睡不着觉的不是王予和石映雪。
还要算上石映雪的父亲,石飞。
这个号称‘一剑飞雪’的剑客,疼爱女儿的剑客,如今就等在石映雪的房间里。
屋内没有点灯,门窗都在关着。
忽然一个一身白衣黑夜之中看不清面容的人,鬼一样无声无息的开门进屋。
熟练地点起油灯,直到此刻,屋内才亮堂起来,昏黄的灯光,照在了一声不吭坐在中央圆桌旁的石飞脸上。
“这么晚了,还要出门,不知是又去勾引哪家少年人了?”
讥讽的笑容,难听的话语,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父亲,应该说出来的话。
石飞错过眼神,不去看石映雪的面容,因为每看一次,他都有一种忍受不了的冲动,想要上去撕碎一切。
“今天遇到的那位王予,王少侠,女儿见他一人,旅途寂寞,所以上去说了几句闲话,怎么这父亲也要管束?”
石映雪在王予面前是柔弱的梅花,在石飞面前却成了另外一个人。
那是大冷天,屋檐上的冰溜子,也是大雪山,万丈寒池内的玄冥水,冷的刺骨,冰的渗人。
“哼!谁知道你们之间是不是有奸-情-,记住,你是我女儿,也只是我女儿,为了石家,你该牺牲的是后还是要牺牲。”
石飞没有白天时的和蔼可亲,说出来的话更是绝情至极,仿佛他的女儿,就是他手里最重要的武器,该如何用,怎么用,全都是他说了算。
“够了。”
石映雪一阵厌烦,轻吒一声,满脸含霜的道:“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那有深更半夜,静悄悄的进自己女儿房间的父亲,就凭你?也配?”
石飞被说的一愣,他还没有见过石映雪会对着他发火,难道是见了王予,觉得自己有靠山了?
“好,好,好,你等着我那一天,撕了你的衣服,把你挂在城门上,然所有人看看,离州明珠,长得到底什么模样。”
石飞阴恻恻的诅咒道,他只要瞧见石映雪气的发抖,胸膛不断起伏,就觉得有趣。
说完不在逗留,畅快的嘿嘿一笑,回到了他的房间。
只留下石映雪,静静的站在圆桌前良久,只见到两个肩膀抖动,那是无声的哭泣,悲伤只在屋内。
昏黄的油灯“噼啪”两声,炸响出另个灯花,一阵摇晃中,熄灭了下来。
黑暗再次来临,石映雪却不能露出半点软弱。
外面围着的狼群,就等着她露出破绽,扑上来狠狠地咬上一口,才肯罢休。
艰难,从来都是活人在忍受着。
林晚秋已经不知道他逃过了几次,绝命追杀。
只知道他停下的每一刻,都有着隐藏的杀机。
从城外林家老宅开始,他就没有回去过林府,若不是遇到了一个老人,给他指点了一点迷津,或许他已经早就被剁成了肉泥,喂狗了。
一路上他扮过乞丐,当过庄稼汉,也赶过马车,入过戏园。
本就是江湖上的翩翩佳公子,如今就算最熟悉的人都不一定能认得出他到底是谁。
而神奇的是,无论他装扮的多么惟妙惟俏,都能被暗地里的那些杀手,一眼认出来。
黑暗之中,他还能勉强认出这是一间茶棚。
茶棚的主人,不知踪影,只有灶膛里还有燃烧未尽的材火。
另一边的木板上,还有和好的一点面。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吃到熟食了,拿了些剩面,在灶膛摆弄了几下,放在火上烤着。
诱人的香气,从干脆的面饼上传出,他却迟迟不敢进食。
忽然不知哪里来的老鼠,“吱吱”的窜了出来,被他一把抓住,喂食了一点干饼。
等了一会,见没什么事,才拿起将要啃上一口,偏头之间,就着火光忽然发现了一点痕迹。
一张破旧的桌腿上,有着横七竖八,新刻着的划痕。
这是一种暗记,只有两人才知道的暗记。
林晚秋伸手摸在上面,夜色之中,明亮的眼神,闪烁不定。
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原来石家也出事,映雪她??????”
他不敢在想下去。
是要怎样大的势力,才能打掉离州两大世家所有的高手?或许已经不是两大世家了,其他几家又怎么能幸免。
正想着,方才吃了面饼的老鼠“吱吱”两声,翻了个肚皮,躺在地上不动了。
林晚秋心底一寒,扔到了面饼,呐呐道:“好厉害的毒。”
这样的毒他已经见过了许多次,但每一次都让他止不住的心寒,连他爷爷都扛不住,他不知道还有谁能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