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里抱着剑靠在床上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天就亮了。
屋外四处都是人的惊呼声,更有人已经快速的向王予的房间跑来。
徐震跑的最快,他是老江湖,醒来之后比旁人更能冠绝到事态的严重。
推开门之后就瞧见了王予正在看着他。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深沉的睡了一夜,不管是谁精神头都会很好,徐震却眼角有着血丝,似乎睡的并不安稳。
接着过来的就是傅百工,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莫名其妙的全部睡着了的情况,每晚他都会布置人手守夜,偏偏昨晚一点动静都没有。
“没什么事,就是遇到了几个朋友,聊了许多事。”
王予身旁的石映雪也醒了过来。
惊慌的一睁眼就见到王予坐在旁边,忽然她觉得手中的剑一点都不可靠,立刻就抱着王予的胳膊。
“昨晚好吓人,四个蒙面人同时出手,我连剑都没来的急拔出来,就被人给点倒了。”
王予轻轻的拍着石映雪的肩膀,安慰道:“别怕,以后好好练武就成,等我整理出一套剑法教给你。”
石映雪毕竟是个女人,无论她原来多么坚强,武功多么高,遇到这种事都需要一个男人来依靠。
好一会石映雪才安定下来,又检查了一遍身上并无不妥,才松了口气红着脸下床洗漱。
徐震和傅百工被请到了屋内。
“百工,从今天开始,你带着这些人加紧训练武功,你自己也不能拉下,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想我提出,我来解决。”
王予还是很看好这个年轻人的,若是他不惦记自己的乐韵,早在丰县就会专门为他量身定做一套武功。
“是,少爷,若没有其它吩咐,我就去做事了。”傅百工眼睛瞟了一眼外面,乱哄哄的一团糟,自己也是面上无光,是该好好地练练了。
“我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王予瞧着傅百工,手上的长剑却已经出鞘,从桌子底下,由下往上刺进了徐震的胸膛,只听见“叮叮当当”一连串的声音。
傅百工才发现地上掉了一地的暗器,飞镖,飞刀,金钱镖,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徐震一脸平静问道:“为什么?”
似乎这人是个铁人,不知道疼痛,更不知道刺在他身上的剑,已经要了他的命。
傅百工惊讶的一个“他”字刚问出口,忽然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王予自然知道这人要问的是什么,他可没兴趣给一个死人解释。
“去找找看,真正的徐震在什么地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王予话中带着杀气,自己人被杀他不在乎,江湖人本就是打打杀杀的,难免不慎丢了性命,可要是杀了人还假扮前来行刺,这种上升到阴谋诡计的层次,就一定不能客气。
傅百工怔怔的瞧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还看着王予的徐震,他总算明白和王予的差距在哪里。
这人倒下的时候,压在了他掉落的暗器上,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暗器上面的毒刚好用在了他的身上。
一缕青烟自尸体底下升起,不一会就化成了一滩血水。
王予也是侧目,喃喃自语道:“好厉害的毒。”
“可惜了,要不然还能在这人身上找出点线索。”傅百工压住自己心中的恐惧,不由得说道。
“这种人活着你找到的线索,也一定会是一个大坑,走吧。”
王予摇了摇头说道。
两人出了门,一个去招呼人手,寻找真正的徐震去了。
王予则手上提着石映雪买的所有小玩意,关好木门,靠在一旁的一棵枫树上,瞧着石映雪刷牙洗脸。
在一个没有各种化妆品的时代,一个女人的美丑差距是很大的。
所用的都是王予制作的日用全套件。
“你在看什么?”身上还有着淡淡的梅香,那是用梅花的花瓣收集起来,制作成的类似洗面奶的东西洗脸后的气味。
石映雪手指轻轻的划过额头,撩开沾了一点水的头发,看着还在出神的王予问道。
“我在想,你洗脸的样子很漂亮。”王予忽然一阵冲动,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说道。
“难道我平时就不漂亮?”石映雪仰着头看着王予的眼睛问道。
王予立刻闭嘴,这种话题他可不敢接。
“徐大叔呢?”石映雪没有等到王予的夸奖也不在意,这个男人每当这个时候都会沉默,习惯了。
“出门了,说是有点事情要做。”
王予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见涨。
“你昨天不是说要去看看洗砚老人吗?咱们现在就去怎么样?”
“好啊,听说这人一手工笔画的枫叶林可漂亮了。”
石映雪没有问王予为何把她的东西都拿出来,也没有去多看那间屋子一眼。
明明徐震就是进了屋,从来就没有出门,王予却说徐仁出门了,等等等等。
太多的疑问压在心里,她相信合适的时候,王予一定会说给他听。
洗砚老人住的很远,在上溪口上。
王予他们到来的时候,就发现一间石头堆砌的屋子外面早就站满了人。
每一个人都带着笔墨纸砚,安静的等待着。
“洗砚老人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起床了啊。”
“人家年纪大了,就不能让人家多睡一会,急什么。”
“你不急来的最晚,为何要排在我的前面?”
“就是,先来后到都不知道了?现在的年轻后生不得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者,谁也没有想过破坏规矩上前打开石屋的木门。
王予眼神古怪的瞧着这间石屋,在他的感知里面石屋内是没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