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珣是剑宗的高手,修炼的也是剑宗的绝学《寒雨剑法》。
江湖上叫《寒雨剑法》的剑法很多,却只有剑宗的最为出名,也最为厉害。
剑法如其名,冰冷的剑气就是冰冷的雨滴,无论怎么躲避总会敲打在人的身上,或寒在人的心上。
而乐韵却不为所动,管它寒雨不寒雨,只当自己是坐在窗口等着男人归家的少女。
雨势再大,也淋不到她的身上,反而能见到一处美景,好给他归家的男人讲一讲。
张珣已经无法再等,他看不到高台上那个女人的破绽,这对他来说还是下山之后第一次遇到。
忽然剑已出鞘,四尺长的剑握在手中还未曾递出,就有一股逼人的剑气迫人眉睫而来。
连远处观望的石映雪她们都已经感受到了这股剑气,森寒肃杀的剑气,逼得她们几乎连眼睛都已睁不开。
这种剑气和乐韵施放出来的不同,狂风暴雨,似要摧毁面前的一切。
等到她们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看见漫天剑光飞舞,乐韵仿佛被雨打风吹去孤苦伶仃的娇嫩花朵笼罩在里面。
剑气破空,剑在呼啸,呼啸声中张珣却在开口说话,只听他一字字的道:“你还不拔剑?”
乐韵还是没有拔剑,她的剑还在鞘中,红色的剑鞘,和她衣服一个颜色。
张珣忽然大喝一声:“杀。”既然已经开始比剑,他就没有想过手下留情,无论他的对手是男人,还是女人,老人还是小孩。
喝声如霹雳,剑光如闪电,恍惚中就算是闪电都没有如此明亮,如此的快。
剑光一闪,乐韵的人就从高台上落了下来,就像是被寒雨凋零了的花朵,被岁月枯萎的花瓣,委屈的将要坠落在泥土里的花蒂。
高台并不高,两三丈而已,她落在地上人就飘起,随风飘起,张珣的剑光也跟着飘起就像一片叶子般轻轻地飞上飞下。
张珣掌中的剑,剑锋正对着乐韵的眉心,这一剑绝对致命,准确迅速,无情,一如落下的寒雨。
直到此时观战的几人才知道这人为何这般狂傲,石映雪都有些惊讶人世间怎么会有这种剑法,在她的印象之中,王予似乎都没有使出过。
她不由得有些担心,担心还在剑网交织之中的乐韵。
而此时剑网之中的乐韵却笑了,笑得如同百花盛开,摇曳多姿,她的剑跟着她的笑一样出鞘了。
三尺的长剑配合着娇媚的身姿,不像是在和人比武,倒像是在跳舞,一瞬间的华丽就是从这一笑开始的。
寒雨渐收,落在花瓣上的雨滴晶莹剔透,阳光照在上面,五光十色,煞是好看。
乐韵的剑法同样要看,同样光彩夺目。
寒雨不是想要停歇,而是风吹开了云层不让它下了,张珣却怔住了,他的剑再也无法用下去,用不下去的原因有很多种。
但在这里只有一种,乐韵比他还要短一尺的长剑,比他先一步的抵在心口上。
张珣手中的剑无力地垂下,他输了,输得很惨,他一共出剑三十一招,而对手只用了一招。
小径上一时很沉默,不管是谁,见到了这样漂亮的剑法,都会为之向往。
“这是什么剑法?”张珣的眼中已经没了一开始的自信。
“《剑舞》一本应该各大宗门都有流传的剑法。”乐韵也收剑入鞘,右手抬起整理了一下刚刚因为打斗,有些散乱了的头发。
“不可能,《剑舞》之中没有这一招。”张珣思索了一下摇头道。
“不过是我男人觉得这本剑法名字好听,改良了一下而已。”乐韵一愣,随即失笑道。
“不过刚刚那一招也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乐韵接着道。
张珣眼中一亮,他的意志还算坚强,并没有因为失败而又多大的情绪落差,不由得问道:“叫什么?”
“岁年,全名叫做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乐韵证明了他的剑法还算不错,心情很好的也给了回答。
“你和王予的剑法谁最厉害?”张珣听到又是王予,不由得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怎么说呢?我这样的他一个人以前能打五个,现在就不知道了。”乐韵一翻白眼,好好的心情,被这句问话给破坏了。
要能打得过,哪能让他到处乱跑,晚上也不需要那啥了。
张珣忽然没了想要挑战其他人的心情了,单凭这一剑,他都要回去思量许久,在能找到破解的办法。
“打扰了,告辞。”
“这就要走了?不留点什么?”乐韵道。
“你想要什么?”张珣脸色一变,到底年轻还是没能控制好脸上的变化。
“算了,等我想起来了再要,不过可以送给你一个额外的消息,杀死你们剑宗弟子的人,我们找到了,不过因为其它原因自杀身亡了。”
乐韵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可以让这位高手多出点苦力,免得又来找自己的麻烦。
“你可以去几个皇子哪里找答案,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张珣疑惑的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人的?”
“认真说,应该是这人见我男人身上没有带剑,觉得好欺负所以就被生擒了。”乐韵无所谓的道。
张珣眼神一缩,他是知道派往泰州的剑宗弟子武功有多高的,一个用剑的人,不用剑就能生擒那样的高手。
他若是对上,不用说也是随手一剑被人干掉的事情。
差距太大了,不敢去想。
“姐姐好棒哦,咱们接下来干什么?”石映雪跳了过来,拉着乐韵的胳膊道。
“还能干什么?回去泡温泉啊,打了一架,出了一身的臭汗,不洗一下怎么成?”
“是因为出汗吗?我怎么觉得是你想和我比大小。”
“好你个没大没小的色胚。”
几个女人走在一起又说有笑的走了,只留下张珣尴尬的向山上看了一眼,匆匆的往山外跑去。
出去的速度,比他进山是速度还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