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予目光好奇的瞧着坐在禅房内的老和尚,圆润的脸上,胡子和眉毛几乎差不多一样。
看起来一张脸肉多的确实比别人大些。
林晚秋没有说话,只是站着看王予如何解决。
“你的面子值多少钱?”
王予问了一个他前世,很多人问过的一个问题。
老僧眼中精光一闪而逝,高喧了一句佛号道:“施主市惠了,面子本事无价之物,怎么可能谈钱呢,俗气。”
“哦,无价的,我这个人是个君子,君子不夺人之好,既然你宝贝着,我也就不要了,今日我就想看看积云寺有谁能拦着我杀人。”
王予几乎气笑了,果然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只要高举道德的人,总是最无耻的那一个。
没有例外,只因这个世上从来都不会有圣人存在。
一道森冷的目光刺到了王予的身上,其中蕴含的变化锋芒,宛如头顶上的积云,随时都能化作霹雳闪电,从天而降把他劈成焦炭。
“阿弥陀佛,施主说笑了,此地是佛门之地,连杀生都不可能,更不用说杀人了。”
不知何时,另一间禅房的房顶上,站着一位看起来似乎很老,仔细看又很年轻的僧人。
一身的黑色袈裟,就像天空的乌云,而其中的网格却用蓝色勾勒而成,看起来深邃又很有威严。
王予看不出来这件袈裟是用的什么手段做成的,反正一定不会很简单就是了。
此人是积云寺的另一位合鼎境之上,叫做智长。
也是和橙光一样,在江湖上混的久了,仇家太多才遁入了空门,谁知空门就是好修行。
不知不觉得就成了绝世高手。
到了这个地步,他自己反而不想在到处跑了,总觉得没意思,还不如安静的念经不用操心江湖上的烦心事来的快活。
或许是他的时代已经太远了,远到整个武林之中,早就没有了他的传说。
只有一些大的宗门世家,才有零星的几句传下来,无外乎就是“小心积云寺的老和尚。”
可有些人就是为了杀戮而存在的,即便是已经吃斋念佛不知多少年,该拿起屠刀的时候从来都不会犹豫。
智长嘴角咧开,一张很好看的脸上却爬满了狞狰。
“本座不知道积云寺的人是怎么得罪你的,也不需要这些,既然不想要和解,那就战上一场,生死无论。”
智长一开口,就是语气发寒发冷。
“不过要想打的痛快,我觉得还是换个地方才好,毕竟此地我已经住了很多年了,时间久了总是有感情的。”
王予神色平静,没有理睬智长的话,目光一转,看向了小径曲折的拐弯处的另一处禅房。
禅房紧闭,可王予的目光仿似能够看透木门。
一声叹息在每个人的心底想起,又很快消失无踪。
“吱呀”一声,房门推开。
橙光赤着双脚走了出来,王予没有见过橙光,只记住了他的气息。
“此次截杀你们灵鹫宫的人,不是我派人干的。”
橙光上来就开口解释道。
不解释不成,当年王予杀中年剑客的那一招,他可是记忆犹新,还没有到达合鼎境之上,就已经掌握了这个境界的剑法,可想而知现在他门对的这个年轻人,到底有着怎样的实力。
只有很少外出的两位长老,估计还不清楚,一个显得无礼,倚老卖老。
另一个开口闭口的就是喊杀。
也不想一想,人家能够打上门来,可是因为受伤有过硬的功夫。
早知道那一年不去答应皇家的这种破事,或者答应下来就全力以赴,多叫几位同一境界的好友一起出手,灭了祸根。
心底暗骂老天不公,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不按套路来的天才们,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的,等到人家有把握了,就前来报仇。
“哦,也就是说你知道这件事?”
王予好笑的问道。
他只是出门第一站找个练手的,可不想真的知道是谁干的。
“你们来的时候,也看到了,不过是两位陷入痴迷武功之中去了,想要知道如何成为合鼎境之上,事成之后可以借阅一份秘法,才答应的谢家。”
橙光看着王予接着又道:“当年你下手太狠了,他们两人的禅心开始破裂,已经是合鼎境巅峰了,却没有一丝可能再上一步。”
王予呵呵一笑:“他们两人当年拦路想要杀我,这也要怪我?世间哪来的这种道理。”
橙光还要说话,林晚秋听得都快烦了,冷声一声打断。
“想打就打,想杀就杀,三两下干完,我还急着回家抱儿子呢。”
事情的对错,此时已经不重要了,只有分个高下,从实力上由谁来决定恩恩怨才是最重要的。
以二对三,无论是王予还是林蛙求,都没有觉得不公平。
只要是从一开始都是被人围攻,成长起来的,只有单打独斗才是意外。
这是一种自信,也是一种对待任何意外情况的态度。
王予脸上笑容一收道:“既然你们怕打坏了寺院,地方你们选,别忘了带着筹码。”
筹码是什么,在场的三人心中一清二楚。
橙光无奈的看了智长一眼,在其点头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原地。
不用说就是去找观真和观竟两人了。
很快一直坐在禅房的老和尚也颤巍巍的走了出来,仿佛只要有人碰他一下,就敢立刻躺在地上让人倾家荡产。
“六十里外的望云峰,不知道路子的你们可以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