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们倒也是心有灵犀,此时都如那潼城里的老爷们一般,遇到事同时想到了一处:主意是老赵出的,怎么处置,还得是老赵来说。
于是乎就分别遣了人又去找了老赵,不止人去,甚至还用包袱裹了银子,同他好一阵卖苦,说携带这些实在难以隐蔽,不行就要将各自携带的统统送到他这里来。
老赵本来也犯着愁,一听这话片刻不敢耽误,急忙来回禀大小姐了。
当然,这些温故自不必与刘著说。
对刘著而言,姑母既然说了是山匪劫财,那便是山匪劫财。
“这群山匪当真是…”刘著本来想说胆大包天,但还是临时改了口,“当真是招惹不起,那姑母以为我们当如何?”
“那当然是要救人了!”
温故说得十分笃定,刘著也生了个心眼,问道:“那我们要如何施救?”
温故道:“刑部兵部两位大人不日即将到来,城中诸般事宜都还要太守操劳,营中兵士也需要做好操练,此时不宜大动干戈。太守以为呢?”
刘著面不改色,连连点头称是。
温故又道:“山匪劫人,无非是图谋钱财。让郑统他们送批银子过去,把人安安稳稳的接回来才是正道。”
还要送银钱?这是贪得无厌啊!刘著心中暗骂一声,却也不敢发作,便道:“可这山匪也没送消息来,且不说赎银要准备多少,往哪里去送也不知晓。”
温故道:“这都无妨,准备一些总没有错。几家出城的人既然都被劫了,一个漏网之鱼都没有。说明这群山匪布置的确实充分,派人出去再被他们劫走,自然不就找到了吗?”
刘著心想,“漏网之鱼”放在现下里还真是合适。姑母既这么说了,他也没别的办法,硬着头皮办事就是了。
如此也不再寒暄,温故让李茂从太守出去。刘著倒是并不着急离开,反倒拉住李茂,又与他说道:“李茂贤弟,山匪固然难办,但郑统他们也不是好相与的。这些老爷们本已经有了损失,如今无凭无据地再让他们出银子,事虽办了,但怕会遭他们怨恨。”
李茂颇为认同,问道:“那刘兄以为如何是好?”
刘著先是左右看看,然后又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干脆直说:“不如贤弟写几封信件,随便交代一些地点与赎银数目。我也好与他们做个交代。”
李茂大惊失色,道:“这等事宜,我写哪里合适,兄长莫要坑害我。”
刘著见他不肯,便又劝了一番,二人推三阻四几个来回,李茂最终还是应下,便直接在这不失居里面,温故为方便他们往来安排好的配室中,书写信件去了。
刘著原本以为李茂要耽误一阵,却不想他果然是去去就回。回来时手上拿全了给各家的信件,上面该有的信息一应俱全。
刘著心里是明知温故李茂二人清楚来龙去脉,可看这行事,也过于不拿自己当外人了。虽如此还是千恩万谢地拿了信告辞出去。
送走了刘著,李茂又返回到正厅当中,将刘若白他们的结果一一禀报给温故。
不出所料,这潼城之中,暗通北虞的正是孙家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