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六爷,你还知道你缺德啊?抢了还不算,还得扒光,还得挂树杈上!”
“那你咋没对我下手?没对宝物动过心?”
“哈哈,咋不动心?这不是没来得及嘛,我琢磨着,等你下次晕了,再动手。”
秦六嘴角直抽抽,人心啊,总是捉摸不透的,但每个人心里总有一杆秤。你的善恶在别人心中早有定论。
大奸大恶大智大善之流,总有一处柔软藏在心中最深处,秦六如此,齐牛亦如此。
齐牛忙活完,躺在了自己的毛毡上,望着帐篷顶,“六爷,你当初抢了我,没杀我,结果上了你的贼船。”
“石洞遇险,凭你的本事,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可是你没走。那些被抢的人,很多人都该杀,你也没杀。不说了,太多太多事,我在旁都看在了眼里。”
“嗯……再有就是木良道人这,你本可以在他醉的时候,不管不顾,可你没有。哎,对了那死老道呢?关键时刻,跑了,不仗义!屁的高手!”齐牛絮絮叨叨,听得秦六晕头胀脑的。
“齐牛啊,你个龟孙!敢背地里骂道爷,道爷我可都听见了!道爷这脾气可是不太好!”,木良道人,气势汹汹拉起了门帘,双眼圆瞪,怒视齐牛。
“诶呀,道爷,您老人家拉屎去了?起火那会您是不是正好内急?一定是……”齐牛眨了眨眼揶揄道。
木良道人挠了挠后脖颈说道“啊……那会啊,那会不是起火了么,我就想啊,得去找点水灭火……”。
“那水呢?”齐牛来了倔强劲追问道。
“啊,那什么,这不,走出去十几里地,才想起,这荒漠哪来的水?结果,回来时,又迷路了,唉,你看这事闹的……”,木良道人一脸无辜的解释着。
秦六正神游万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没注意到他俩的拌嘴。
木良道人看到齐牛早为他铺好的毛毡,盘膝坐了上去,双手结子午决,不言不语开始打坐。
齐牛见二人如此无趣,也只能闭嘴,望着帐篷顶愣愣发呆。
李然一行人,走了几日,到了山脚,又顺着峭壁边缘向上攀爬了两日,破开界障,回到了荒漠。
李久福望着远方,除了沙还是沙,却没来由的心情大好,“哎,你们说,怪不怪?我怎么看这鸟不拉屎的荒漠这么亲切?这么得劲呢?”
“现在出来的地方,似乎和我们进入时地方不太一样!看这旁边,怎么还有座山?”夏烟花首先察觉到了不同,诧异的说道。
李然一如既往的平静与无趣,平淡的回了一句“这方小天地,应当按照某种法则在移动”,李然看了眼周围众人,接着说道“我们分一下物品,就此各寻去处吧”
李然转而望了眼虬髯三哥,他犹犹豫豫,欲言又止,似乎很纠结。
李然率先开口说道:“三哥,家族里也没有什么你的物件了,自此之后,希望三哥在外边能混的风声水起,有朝一日,回李家看看这些故人”。
虬髯三哥,铁打般的汉子也有些哽咽:“小姐,老三我对不住李家,感谢小姐的大度与宽容!……”
分配物品也是极快,众人各自心里都有数,分别拿好了物品,江雪儿依旧拖着她的长刀,抱了抱拳后缓缓远去,背影依旧妖娆,摇曳动人。
“李向道友,好好修行!有缘再会!”乔千山一侧嘴角翘起,意味深长的向李向抱拳辞行。
李向陡然感觉屁股凉飕飕的,干笑着抱拳,心中不禁暗骂“欧阳九月你个臭娘们,老子早晚弄了你”。
阿琳的相好那个李向的随从,早已死在了途中,此时阿林与虬髯三哥站在了一起,二人关系,无需言明,众人也已明了。
望着虬髯三哥与阿琳远去的背影,李然不禁有些愣神,一如那荒漠里的骆驼刺朝向着天空,期待着某天某片云某场雨不期而来。风中,李然发丝飞扬,这荒漠的热风吹透了衣衫却吹不进女儿家的心田。
“然姐,怎么放他俩走了?”李久福问。
“啊?啊,成人之美嘛,终归不是坏事”,李然又恢复了平日的模样,淡淡的回了一句。
不久之后,李家几人与夏老头爷孙俩继续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