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制止道:“出去吧。你们两个去玩,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插嘴。”
凌贝贝气恼,长得很甜美的样子,撒泼也像撒娇:“我都二十了,还当我是小孩子吗?”
说完,转头看向昏暗灯光下的男人:“刑二哥哥,你这么优秀,要什么样的女孩子没有,这庄园里今天大把打听你是否单身的,放眼整座城市,漂亮女孩都在你身边了,只要你愿意回头看一眼。”
凌贝贝嘟着嘴巴,说的漂亮女孩就是自己本人:“那女孩就是会装,绿茶,白莲花,等你以后会知道她的心机真面目的,你们为什么就喜欢那些扭扭捏捏的女生啊,堂哥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我颜控,我真的欣赏不来你们找女人的眼光。”
“……”
凌越脸色变得难看,直接就想把这口出狂言的傻子扔出去。
刑冥遇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本就不舒服,指间快要燃烧完的那一截烟蒂,被他慢条斯理地捻灭在烟灰缸中了。
男人再开腔时,嗓音低哑得不成样子,淡道:“你颜控吗?那你每天照镜子一定很难受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说得本就快要哭了的凌贝贝,愣住两三秒,接着眼泪扑簇簇流了下来。
徐礼低头绷着嘴角看戏,这凌贝贝就是不会看人眼色行事,姜千寻再如何气人,那气得也是刑二。
刑二都没舍得诋毁过一句,轮得到你外人诋毁半个字了么。
看看他和凌越,就比较识趣,哪怕都知道刑二太惯着小女友了,也都闭嘴。
若是不知轻重地开口诋毁了姜小姐,回头人家成年男女床头打架床尾合……事后抱一起一块骂他们,那多划不来。
等刑冥遇起身离开,凌越才回去警告哭哭啼啼的小堂妹:“趁早死了这份心,刑二知道怎么偏爱女人,怎么宠女人,但宠的呵护的肯定轮不到你。听话点,别没事找事,给你爸妈惹麻烦。”
刑冥遇喝了酒,徐礼开车把人送回的公寓。
车子停在了公寓大门口的楼下,公寓管家给开的门,徐礼道谢,接着搀扶醉酒的男人进入电梯。
刑冥遇站在电梯里,摆摆手道:“没事,你不用送。”
徐礼按了电梯,还是搀扶着刑冥遇的一条手臂,教他道:“你这个时候了,就得让我送你进去,男男女女,就床上那点子事,你不能不知道服软,当然了,我说的服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服软。”
刑冥遇抬眸,眼底一片猩红颜色,一瓶酒喝进去,哪里好得了?
难受是真的难受,清醒也是真的清醒。
另一种意义上的醉。
神死不正常,却也不是很离谱,还知道家门朝哪边开,还知道不回阖院,回症结所在的同居公寓。
电梯到了楼层,两人出去。
徐礼在刑冥遇指纹锁开门后,小声再教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会哭的男人也有奶吃。懂了么?”
两人进门,动静不大,但心里装着事,睡得没有很熟的姜千寻,睁开眼睛,听到了。
她坐起身,听声音回来的不止一个人。
徐礼搀扶着人,换鞋,抬头看到出来的姜千寻,女孩穿着全套的睡衣,长裤长袖,睡眼朦胧,看着好欺负但骨子里很清冷的那一款,看过来的眼神,审视多过惊讶和关心。
哎。
徐礼叹气,看来这小女友对刑二,是真的没有多爱。
“怎么了,没事吧?”姜千寻走过来,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搀扶刑冥遇有徐礼代劳呢。
走得进了,姜千寻懵懵的也闻到了淡淡的酒味,醇香,不难闻。
刑冥遇西装革履,出门时是整理过的,此刻闭着眼睛,身体站不直,徐礼把他送进了姜千寻刚才走出来的那间卧室。
男人身高近一米九,身体理所当然的很重,硬邦邦的,砰一声,徐礼似乎力气不够没有扶住这人,刑冥遇直接穿着衣服躺在了大床上,闭上了眼睛。
酒气很重,身体也很重,眉头紧紧皱着,似乎很痛苦。
徐礼转头一摊手,故作很累的对姜千寻说:“好不容易给送回来了,没少喝,一瓶都进了喉咙,身体哪里受得了?他喝酒容易心脏出问题,还闹着要回来住。姜小姐,得麻烦你今晚守着点了,有情况打我电话。”
姜千寻信了:“心脏容易出问题?那现在,不用去医院吗?”
徐礼面不改色,指着道:“很犟脾气,不去。我也是打算把人送医院,让值班医生看一宿,但他跟我发火,我哪里遭得住,只能送回来了。”
说完,人就告辞了。
“……”姜千寻看了一眼时间,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两点。
屋子里只有她和躺在她的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的刑冥遇。
姜千寻叹息一声,抚摸了一下肚子里还没觉察出什么胎动的孩子,心说因为你们的意外到来……我还要额外照顾你们那个深夜醉酒回家来的爸爸。
想到这里,姜千寻敏感地捕捉到自己内心的用词,醉酒回家来……太荒唐了,家?这哪里是家?
摇了摇头,她去卫生间浸湿了一条热毛巾,然后来到床前,低头看着似乎已经睡熟了的男人,给他仔细来回地擦拭了一下脸。
刑冥遇身高腿长,斜斜地躺在这床上,空间就变得更为逼仄。
姜千寻给他简单擦拭完,就试图叫醒他,让他回到另一间房去睡觉。
奈何叫了好几声,对方都没有动静,睡得很死。
“……”
姜千寻颇为无语,又想起徐礼说的,这人喝酒后心脏好像会有什么问题,她不是医生,无法深究这个问题,只得宁可信其有了。
说到底是孩子们的爸爸。
这种要钱有钱,要颜值有颜值,各方面都上得了台面的爹,客观的说,还是有比没有的更好。
上回上网,还看到很多女孩子隔着网络叫他爸爸,云认爹。
姜千寻爬上了大床,捞过来被子,虽说空间被他占去了一大半,但她不大,这一小半也够躺下继续睡觉了。
关了智能灯,她睫毛向下闭合了双眼。
窗外月光透过纱帘影射进来些许,秋夜微凉,这个季节像是会使人多愁善感起来。
姜千寻思绪不受控制,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掀开被子的同时开了卧室的灯。
灯光大亮,她跪坐起来看着面前一米九的大男人。
这个身高体重,她想把男人弄下床去是不太可能实现了。
由着他这样睡一宿,明天醒来想必也不会舒服。
“我也不知道上辈子到底是欠了谁的。”姜千寻嘟哝一句,任劳任怨的想要给他脱掉了西装外套。
大概被触碰后有感觉,男人翻了个身,姜千寻趁机把他压着的半边外套也脱了下来。
衬衫扣子也帮他解开了两颗……
这样大概能舒服一些,目光往下,黑色西裤,这怎么脱?
姜千寻看着男人的腰带卡扣,都无从下手。
“刑冥遇,你醒醒……换了衣服再睡可以吗?唔……”
跪坐着的姜千寻,因为试图叫醒他而上半身几乎趴在他身上,熟料,醉酒沉睡的男人却突然睁开墨眸,注视着柔软发丝落在他脖子,甚至随着叫他时说话的动作,那发丝骚扰着他凸起的性感喉结。
睡一下包裹着的娇小身子,被刑冥遇铁钳般的温热大手,一把扯到怀里来了。
面对这面,还是女人上位的姿势。
姜千寻看着近在咫尺的刑冥遇,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冷硬有男人味,喉结滑动着,浓稠的视线里布满血丝,像是随时都在爆发的边缘。
姜千寻不着痕迹地咽了下口水,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的时候还好一些,关键是……已经吃过猪肉了,现在还能想起来那顿满满当当吃得很饱的猪肉有多香。
“你,起来换个衣服……”
姜千寻浑身酥酥麻麻起来,胸口起伏不定,试图把手腕从他的铁掌里抽出来。
刑冥遇温热大掌轻而易举攥住她的手腕,将人锁在怀里,锁得很牢靠,双眼皮因为醉酒,层次更深,拿意味不明的眼神吮舔她绯红的脸蛋肌肤。
过后,对是她无处安放的眼睛,喉结滚动,低低地朝身上女人问了一句:“也许为了孩子,加上孩子爸爸很帅,你有一天可以做到即便不爱,也为了孩子倒贴,嗯?”
“……”
他果然听到了。
姜千寻不想在他醉酒的时候谈论这个问题。
刑冥遇一手依旧紧锁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妥帖护着她的身子,起身把她反压在了大床上。
男人凑到她脖颈间,两手禁锢住她在异性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的两条胳膊,再问道:“你打算怎么倒贴?做给我看,说给我听,嗯?”
“刑冥遇,你别这样……我们明天,谈。”她不敢乱动,生怕惊动了肚子里的两个崽。
只得循循善诱的让男人冷静下来。
刑冥遇看着她一张一合的粉嫩小嘴,喉结来回滑动,身上不老实的,又何止是喉结。
男人呼吸愈发深而重,低头亲密地亲吻她的唇瓣,结结实实的吻了半天,微喘着气:“千寻,你嘴里好软,但倒贴的意思,是跟我,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