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跑边在后面大骂汤义不要脸,孩子都有了,还在外面玩女人。
巴拉巴拉,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第二天早上,林麦去福多多菜场买菜,碰到前来巡视菜场工作的汤义。
尽管他戴着墨镜,却无法完全遮住他脸上的伤。
汤义看见林麦,窘迫地和她打了声招呼。
林麦淡淡地应了一声,也不忙着买菜,把他叫到角落批评了一顿。
要么和现任妻子好好过日子,要么离婚,别想着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汤义红着脸替自己辩解道:“林总,我是迫不得已,我那口子——”
林麦打断他的话:“没有什么迫不得已,过不下去,可以离婚。
法律又没规定,一旦结了婚,就一定要一辈子在一起。
但是没离婚,就搞婚外情是很不道德的!”
汤义叶嗫嚅着道:“那……回头我跟我老婆提出离婚~”
“好啊!我说姓汤的这畜生在外面养烂货咋还那么理直气壮,原来有你给他撑腰,我和你拼了!”
雷杏因为咽不下汤义婚内劈腿这口气,从家里追到场菜,想要找汤义出气。
到了菜场,却没看见汤义,向员工打听。
那个员工并不知道他夫妻间发生了什么事,手一指,告诉了雷杏,林总正在那个角落跟汤义谈话。
雷杏于是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想听听林麦跟汤义会说些什么。
却没想到汤义听了林麦的话,居然要跟她离婚。
雷杏气得半死,把一切都怪罪在林麦头上,认为是她在挑拨汤义和她离婚。
林麦跟着名师学了好几个月的武术,膀大腰圆的普通男人她都不放在眼里,何况雷杏一个普通女子!
她一个过肩摔,就把雷杏给摔倒在地,对闻讯赶来的保安队长道:“处理一下。”
然后看了汤义一眼,就继续买她的菜了。
买好菜,回到家里,方奶奶告诉她一个噩耗,田奶奶因突发疾病过世了,是周彩云打电话报的丧。
田奶奶祖孙虽然有几门亲戚,但并没什么来往。
田奶奶的丧事还得林麦回去处理。
在京城盖商品房的计划只能往后推一推。
林麦打算吃过午饭,就乘飞机飞往江城。
现在是夏天,丧事得尽快办。
方爷爷方奶奶怕她年轻,不会办理丧事,要跟着一起去江城,随时指点她。
两位老人家要跟着去,两个小豆丁就不能落下。
最后,除了方卓然要上班去不了,涂阿姨要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所有人跟着林麦飞回了江城。
到了江城,安顿好了老小,林麦就联系上周彩云,和她一起打车去殡仪馆见田奶奶最后一面。
在路上,林麦向周彩云仔细地询问了田奶奶是因为什么疾病过世的。
“心梗。”周彩云道,“今天早上,田奶奶给她祖孙俩煮了面条吃了。
准备洗碗的时候,喊胸口疼,小文很懂事,把他奶奶扶沙发上躺着,他去洗碗。
等他洗了碗出来问奶奶有没有好点,却发现奶奶已经走了。”
林麦想象着小文当时孤立无援又害怕的样子,暗暗心疼他。
两人很快就到了殡仪馆。
田家没来亲戚,只有郑旭东和李明成陪着小文守在田奶奶棺材前。
不过郑旭东和李明成是蹲着的,小文却是跪着的,在哭,却没有声音。
林麦看着很心疼,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问:“吃过饭了吗?”
“我不饿。”小小少年擦了一把眼泪,哽咽着道。
李明成在一旁道:“哪有不饿的,从你奶奶过世,到现在你颗粒未沾。”
小文小声道:“我真不饿。”
林麦柔声道:“我为了给你奶奶办丧事,一接到电话,就从京城赶来了,到现在还没吃晚饭。
我好饿,你能陪着我吃碗牛肉汤粉吗?”
小文记得奶奶在活着时,总是教育他,林麦婶子对他祖孙俩有大恩大德。
以后要是有机会报答,一定要报答林麦婶子。
现在林麦婶子只是让他陪她吃碗牛肉汤粉,自己不能拒绝。
他犹豫了片刻,就点头答应了。
几个大人全都一喜。
李明成当即就站了起来,精神抖擞道:“我这就去买两碗汤粉回来。”
周彩云在背后提醒:“是牛肉汤粉!”
没过一会儿,李明成就提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汤粉回来了。
林麦和小文一人一碗。
小文毕竟是个孩子,相依为命的奶奶突然走了,他伤心的茶饭不思。
可是当香气四溢的牛肉汤粉放在了他手里,他还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一碗热乎乎的牛肉汤粉下肚,小文虽然还是很伤心,但是情绪明显比之前好了许多。
众人都松了口气。
小文不睡,林麦等人都不睡,陪着他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