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那个家伙是一个怪物!”长尾的内心己经满是崩溃。两足怪物它长尾可见多了,各种各样的两足怪。无论是牛头的,狗头的,老虎头的,还是那种耳朵小小的长着一对长长的尖牙的两足怪,它都见过不少,而且还吃过一些。
这些两足怪,除了这皮毛有些古怪,要么太软,要么硬得吓人,还没一点味道外,还没什么嚼劲,实在没什么吃头。当然,长尾所吃的那些两足怪可都不是它亲手猎杀的,反正这森林里总会莫明其妙地出现一些被杀死的两足怪的尸体,只要有心寻找,总能找得到。
它可打小就记得这些两足怪的恐怖,想当年它还是一只幼兽,它那似乎英武无敌的父亲,拖着一身伤,挣扎着将自己和几个同龄的兄弟藏进洞穴中一个隐秘的暗洞。当时它还以为父亲在同它做捉迷藏游戏,兴奋得不住呜呜直叫,欢快地像一只小猎狗。
可是当一个一身绿色皮毛的两足怪出现时,长尾整个世界观都被改变了。那个两足怪腰肢细得像个麻杆,胸部高高地隆起,一举一动都显得柔弱得像个一折就断的细柳枝。应当是两足怪之中的母性,同公性相比,母性的两足怪更加肥嫩可口些,长尾倒是十分喜欢。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可口的整个身躯还没父亲的一只腿巨大的似乎一吹就倒的母性两足怪一出现,长尾发现原本强悍的父亲的眼中居然流露出一种恐惧还有哀求的目光。
那个两足怪并没有被这目光打动,她慢慢举起手中的那个亮闪闪的奇怪的东西,事后很久长尾成年后才从其它魔兽口中了解到,那个锋利无比,夺走了自己父亲的性命的东西叫做“剑”。
父亲见求饶并没有丝毫的用处,连忙紧紧收缩身躯,然后一边如同一枚利箭一样全力向那个两足怪扑去,一边发出了它这一生最高亢的怒吼。这是父亲这一生最后的怒吼,事情己经过去了很久,可是长尾依然清楚得记得父亲那声惊天巨吼的每一丝声调变化,以及其中包含的每一点愤恨与不甘心。就像它清楚地记得那个怪物在一击杀死父亲之后残忍地挖开父亲的头颅,取出父亲那颗巨大的魔石,再一剑一个杀死了那几个还没来得及被父亲隐藏的兄弟再提着滴血的剑一步一步走开的每一声脚步声。
长尾总是被这些东西惊醒,这些东西一直折磨着它。
父亲到底有多强大,长尾并没有直观的印象。它只知道即便是现在在同类中堪称巨无霸的它,同那时的父亲相比还没有父亲的身躯一半大,它所为之自豪的领士还没有父亲所拥有的领土范围的三分之一多,而许多它如今得避着走的巨兽们,在幼时是它和兄弟们常常入口的食粮。
不用比较,它也知道自己和父亲之间的巨大差距。但即便是如此强大的父亲,当它以自己的性命相博,全力反扑时,这样一个看上去柔弱的母两足怪所耗费的不过是一剑而已。
所以长尾对于每一个两足怪都是避讳不已,见到两足怪,哪怕是个半死不残的两足怪,它都是远远躲开,宁可等确定他死透了再来饱餐一顿。绝不会像有些同类一样,兴冲冲地扑上去想饱餐一顿,结果悲惨地领了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