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贵夫妻俩回了村,把做工攒下的二十三文钱给了村长,托他请了村中的长辈作见证:
“李叔,这是我做工攒下的几十文钱,买不了什么东西,只求叔帮着请请几位长辈村老,为侄儿作个见证,我一家四口如今遇上了贵人,是护国公的小孙女,将全家一起买下,共得二十四两银子,这是文书,今全部交给父母,还了生养之恩……”
“二旺,你家的事我们知道,这钱你拿着,还有,你媳妇的卖身绍银子不用给”。
“谢谢叔的好心,我的也给,我一家虽已为奴,但全家人四口没被分开,主子是个能干又好心的小姐,待下人宽和仁慈,今天把一切了了,今后就是牛家的人,生死富贵都由主家决定”。
“是的,不瞒叔说,我一家子被撵出去这一年多,我又生了场病,断炊是常有的事,到前几日就有卖身为奴的想法,不然全家就熬不到年关了,一位赶车的熟人介绍了,我夫妻二人一听是护国公家的孙女,立马就去侯着,这才是得了这好”。
哎!卖身为奴了,再好又能好到哪?村长叹口气,便去喊了几位村老,讲了情况,大家也都同情,便一同去了谢家。
谢二贵的娘是个泼辣狠心的,听完后一嗓子就嚎开了:
“你个短命鬼啊!你咋把自己也给卖了?你可是老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还给你娶了媳妇,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三个丧门星要是卖青楼,可不得个三十一二两,给了老娘二十四两,还能匀些钱给你娶个好的,你个烂良心的,把你自己也卖了,老娘白养你了!你是打算以后的工钱不孝敬父母一文了?老天爷呀!快来个炸雷劈了这没良心的畜牲!老娘白养了!”
“谢家的,歇歇气吧!二贵不是去做工,是卖身为奴,不存在工钱的事,这是我朝的法规,孝敬银子,一个儿子一年给上五百文的也是了不起的了,这二十四两也就是四五十年的份,就是做工也只能如此,你还想怎样?”
“所以我不卖贵,只卖那三个丧门星,三个贱母狗卖得十六两,若是卖去青楼,可不得翻倍?三十几两啊!”
“卖去青楼,我只能做洗衣婆子,三两,二丫还小,四两,大丫六两,还少得三两”。
“你个生不出儿子的贱母狗!谁让你说话了?照你这么说,你们一家子卖给这什么牛家是赚了?”
“祖母,就她们这样的货色,的确卖不起价”。
说话的人是谢家新娶的大孙媳妇,他爹正好是徐家的一个小管工头,在这些村民中算是有见识的人,要是早几年,无论如何也不会嫁进谢家的,可现在不同了,徐家的水浇田一不小心就要绝收,连带庄户们的日子也艰难。
“那几个贱母狗是卖了大价钱!是不是大丫给他做妾?既是做妾,姑爷为什么不来孝敬祖母?”
“我主子是八岁的小姑娘!怎么做妾?你口口声声说的贱母狗,从今往后不再姓谢!我们是牛家的下人!你个老泼妇再敢骂一声贱母狗试试?我不撕烂你的猪嘴才怪!告诉你,按理,我的卖身银子轮不到你花!爱要不要!从昨天开始,我的两个女儿是牛七小姐的丫鬟,我是她的洗衣婆子,二贵是看守木头的,你要敢再生事,我搧不死你就不叫牛家的下人!牛家一门四将军,不是谁都可以去当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