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岳急促、慌乱的声音响起:
“那怎么办?”
“没有关系。”周甲上前一步,看着床上下意识伸手撕扯自己衣服雷眉,淡然开口:
“这类药,多通过改变肉身的某些物质,进而影响心智,只需封死一部分肉身即可。”
“等时间过去,或者泡泡冷水,也能散去药力。”
说着屈指连点,锁死雷眉身上的某些皮肉。
虽然这样会导致有些不适,甚至短时间内好似废人,但总算不至于被药性影响理智。
当然,还有别的办法,但显然不合适。
“想不到。”雷岳一脸崇拜:
“周长老您还懂医术。”
周甲摇头。
他可不懂什么医术,只是看过单慕华的毒经,里面对于各种毒药,都有着详细的记载。
其中,就包括这种药。
片刻后。
面上犹有潮红的雷眉从床上缓缓坐起,下意识遮了遮自己的身体,朝周甲点头示意:
“多谢周长老。”
“应该的。”周甲表情淡然,看向身后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的玉容:
“此女如何处置?”
“她……”雷眉张口,神色复杂。
事到如今,她自然已经明白,没有玉容的迷途知返、顾念旧情,而是被周甲识破了女干计。
“如果眉小姐不方便的话。”周甲开口,声音冰冷:
“我可以帮你解决。”
“啊!”
玉容花容失色:
“不,不要啊!”
她很清楚,若是自己落在周甲手里,绝无活下去的可能,反倒是雷眉可能会顾念旧情。
“……”雷眉嘴角颤抖,良久才缓缓摇头:
“我来吧。”
周甲皱眉。
顿了顿,点头道:
“也好。”
又道:
“眉小姐可知,周某为何出手救你?”
“周长老救命之恩,雷眉没齿难忘。”雷眉正色,站起躬身:
“他日雷眉继任帮主之位,绝不会忘记周长老今日之恩,一如长老不忘家父相授功法之情。”
“你错了。”周甲垂首,直视雷眉:
“我救你,不是因为雷帮主曾传我功法,也非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而是你给的够多。”
“其他人没有你给的多,我自然愿意扶持你做帮主。”
“这世上,唯有利益关系最为牢靠!”
雷眉娇躯一颤。
她愕然抬头,目视双眼冰冷的周甲,心中念头起伏不定,最终面露苦笑,缓缓点头:
“周长老教训的是。”
利益!
对方说的直白,毫无感情可言,但却是大实话,没有好处别人凭什么为你做事。
而有了好处……
就算是亲姐妹,也可背叛!
她看向跪在地上的玉容,眼神渐渐冰冷,银牙紧咬,终究无奈一叹,过不去心中那个坎。
当下闷声问道:
“是谁?”
“今日之事,除了苏忿,还有谁?”
“……”玉容银牙紧咬,顿了顿,闷声开口:
“裘应辰。”
“是他。”雷眉眼神微动,心中竟是一松,她真正害怕的,是从对方口中听到自己不愿听到的名字。
今天的她,已经再也承受不住打击。
而裘应辰,似乎也理所当然。
当下挥了挥手,音带落寞:
“你走吧!”
“玉家,会为今日的事,付出代价的!”
玉容娇躯轻颤,抬起头看着雷眉,面上满是泪珠,随即重重叩首,起身踉跄朝外奔去。
“还是三姐心善,便宜她了!”
雷岳冷哼,朝对方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废墟早已腾空。
外围一干护卫严防死守。
纪公子等人立于正中,垂首看着地上那具‘尸体。
“大人。”
医官检查过‘尸体,起身拱手,朝着任南天开口:
“苏公子浑身筋骨断裂,四肢百骸受创,肉身几乎成了一堆烂泥,唯有嘴巴不知为何还是硬的。”
“没死,但……”
“咔嚓!”
苏恶脚下的地面,悄然裂开道道缝隙,双手更是紧握,面露狰狞。
墟界有诸多天材地宝,疗伤奇药,甚至还可击杀凶兽得源力贯体,修复身上的创伤。
但这,
都有极限。
苏忿这等情况,源力贯体也只是折磨,无数碎骨、肉渣混在一起,根本不可能修复的好。
再造一人,可能都比这更容易些。
没死,
还不如死了干脆!
这让苏恶如何不怒?
“有意思。”
纪公子面露笑意,对于苏忿的情况似乎丝毫不在意,悠然开口:
“刚刚被人欺负,就报复过来,这个名叫周甲的年轻人,性格果然是……异于他人。”
“我要杀了他!”苏恶钢牙紧咬,看向场中的薛霄:
“姓周的在哪里?”
“哼!”薛霄虽然不喜周甲,更不愿让雷眉当天虎帮的帮主,今天这事却不打算偏让:
“你家的人设计暗算雷眉,有此一遭也是报应。”
“如此下作,直接打杀了事!”
她是不想天虎帮继续掌握在雷家手里,但雷家没了雷霸天,就算是姓雷的当帮主也无妨。
权势,肯定比不了以前。
但要是苏家插手,又是两码事。
万一苏家与雷家扯上关系,以后天虎帮怕是就没有小琅岛什么事了,因而在她看来周甲做的极好。
一个苏忿……
区区凡阶,又算得了什么!
“确实。”任南天也道:
“苏忿做的差了。”
即使是纪公子,也没有偏袒苏家的意思,摇头道:
“算了吧!”
为了一个这种人,与小琅岛交恶,他也感觉不值。
“纪公子!”苏恶咬牙,道:
“今天这事,其实与苏忿无关,是天虎帮裘应辰的手笔,就算没有苏忿也会有其他人。”
“苏忿,只是恰逢其会而已。”
“胡说!”
薛霄怒瞪过来:
“姓苏的,休要胡言乱语,应辰不是那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苏恶冷眼看来:
“薛长老不要以为与姓裘的父亲有些关系,就能看透此子,今日之事就是他的安排。
”
“不信。”
“你去问他!”
薛霄面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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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此也不十分确定,但这种时候,自然是咬紧牙关不承认,把脏水往对方头上泼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