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红色马甲的瘦小老头手拿着一封信在街上边看边走,显得十分的专心致志。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老头把信揉成一堆,奋力扔了出去:“他奶奶的,原来收这封信的人叫小刀,不是叫小桃,害老子还以为这是一封情信呢!”
原来,这个老头正是莫屈在酒楼里遇见的那个自称是大脚门弟子的老头。
他在酒楼中听到莫屈劳驾章汉寄信的时候,耳背听错,误把莫屈口中说的小刀听成了是小桃,一时便只当莫屈这一封信是要寄给什么姑娘家的情信。
他心中好奇信里的内容,所以才自动请缨要去帮莫屈送信,然而,他却没想到这根本不是一封情信,而是一封内容无趣的寒暄信。
“哎,大脚门那老头,等一下,等一下。”
老头正自恼火,忽然听到身后似是有谁在叫唤着自己,逐回身看了过去,却见是一个手提包袱的妇人在叫他。
这妇人衣着得体,看起来虽无贵妇气质,倒也像是家境殷实。
妇人一走到老头跟前,立刻就将手中包袱塞到老头手上:“老头,我是震远武馆馆主的夫人,你帮我把这包袱寄一下吧……”
然而,不等妇人把话说完,老头却是一把就将手中包袱扔了出去,随后在妇人错愕的目光中转身就走。
“寄寄寄……寄你娘呀寄……”老头把身上绣着“脚”字的红色马甲翻回内里的灰色面,一边走一边自顾骂骂咧咧。
“让一让啦,大家伙让一让啦……”
这时,他身后忽然又传来了一阵喝声。
老头再次回头一看,却见一顶二人抬着的锦绣轿子正从他身后而来,为首还有一个扛着大箱子的黝黑大汉在前面叫喊着开路,直吓得路上行人纷纷避道两旁。
老头跟着人群退让到一边,一双豆子大的眼睛却是一直在盯着那黝黑大汉扛着的一口大箱子,心下暗自奇怪:“咦?这箱子老子怎么瞅着这么眼熟?”
……
……
“大夫,这顶轿子坐着还舒服吧?”惬意的把身子往后一靠,莫屈扭头和他同坐在轿里的那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问道。
虽然看得出来莫屈很尊敬自己,但这老大夫在见识过莫屈狠辣的一面后可是再不敢摆出当初的架子来,一时只点头如捣蒜,连声应道:“舒服,舒服……”
原来,莫屈此刻坐着的这顶轿子正是卢翼平日出行的轿子。
他刚才带着这老大夫和李大九等人准备离开医馆的时候,李大九却忽然提议他夺了卢翼的轿子。
李大九当时的原话是:“师父,从虎牙城到九山镇要一天一夜的路程,这老大夫年老体迈,步行的话……恐怕他会吃不消呀,不如我们用这顶轿子抬着他走吧?”
后来,张厚和王宝也跟着在一边怂恿莫屈夺轿,说是这样一来,莫屈也能坐着轿子回去了。
莫屈难却自己三个徒弟的盛情,而且他也确实怕那老大夫吃不消,最后无奈,只得夺了卢翼的轿子。
掀开窗帘往外看去,莫屈只见沿途路人看着自己的目光都充满了羡慕,竟是丝毫不恼他这个逼得他们退让到两边的罪魁祸首。
“当个有钱公子哥就是好呀。”莫屈心中不由得暗自感叹。
然而,这个时候他却没有发现,人群中有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瘦小老头在看到他后慌忙躲到了人群的最后面去。
直至莫屈坐着轿子在一路百姓羡慕的目光中径自出了城门,这老头才敢走上大街,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这个万兽教小子人还挺不错的,我把他的信给扔了是不是挺不厚道的?”老头小声嘀咕了一通,一张瘦巴巴的老脸上隐隐现出了一丝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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