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爷又断了他的药。
不得不说,祝绝十分害怕。上次断药的痛苦还历历在目,尽管他有了经验,但有的事,不是有经验就能承受的,反而会因为有经验而更加恐惧。
“没关系,忍忍,死了就好了。”祝绝的药瘾已经开始发作,他在心里哆哆嗦嗦地给自己打气,这样才不至于因为后悔一时冲动而把底全部交出去。
世子在第二天祝绝药瘾最厉害的时候被霍远引进了地牢,祝绝已经神志不清,吐了好几回,头不停往墙上撞。这间地牢被他弄得一塌糊涂,到处是血迹和秽物,他前一天刚换的衣服如今又成了一块破抹布,皱巴巴脏兮兮地挂在身上,胸腹都袒露出来,腹部的刀伤也在渗着鲜血。
世子皱眉捂着鼻子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王爷给世子的交代,等药效一过,他的命也就终结了。”霍远道。
世子轻笑一声,满意地道:“还得是父王,手段比小王强多了。”
“世子,他还要发作十二个时辰才死,您可要在此等候?”
“谁要看这肮脏东西发疯?”世子哼了一声,一甩袖,离开了此地。
一见世子离开视线,旁边早已等候的守卫连忙上前把祝绝押住,防止他再自残。实际上,地上的呕吐物虽然是祝绝的,墙上的血却大半都不是。守卫一直都绑着祝绝,直到霍远派人来通知,才把他放开,在世子面前演一出毒发的戏。
霍远把世子送走,眼看人已经消失在屋角,他本想去地牢看看祝绝如何了,却看见一名守卫慌慌张张跑过来,连头都不敢抬。
“你不去看着祝绝,来这做什么?”霍远隐约觉得事情不妙。
“霍副统领,那人,那人没气了!”
“什么?!”霍远头嗡地一声,王爷明明已经派人给祝绝治过伤,而且上次停药时间比这次更长,祝绝不是也没有出事,今日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霍远随着狱卒步履匆匆地走进地牢,祝绝没有再发疯,他虽然满脸血迹,却神色平静,躺在脏污的地上一动不动,仿佛终于离开了这让他不能自主的世界。霍远的心里涌上一股酸涩,那日也是在这个地牢内,他们的六弟,也是这样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不动。
霍远走上前,用手试探着祝绝的气息,之后又不死心地摸了摸他颈部的脉搏,最后他手一抖,颓然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