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儿一定转达。”李贤跪伏在地,脸上的神色藏在身下。
人有时候就是输给自己的不甘心。平王隐忍十几年,终究走出了这一步。
“若有可能,我们最好还是能派人安抚寿王叔,让他莫要轻举妄动,最好继续在皇宫使他那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也对我们的战局有利。只要我们快刀斩乱麻,等帝都到手,尘埃落定,他也只有俯首称臣的份。”李贤被平王扶起后,又再次献计。
“呵呵,若非远离帝都多年,在宫中就几个只能传信的人手,我倒也愿意助二哥一臂之力。说也奇怪,他和我同时去的封地,怎就有这等势力在皇宫搅弄风云,虽然没能直接杀掉皇帝,也闹得宫中人心惶惶。”
平王将李贤扶起,两个人如今说起话来都仿佛真父子一般亲密。
“贤儿,事不宜迟,我今日派人去寿王处稳住他,如今李鸿不知所踪,哪怕被寿王的人藏匿,一时也回不到建章。我们只需言语诈他一诈,暗示李鸿在我手中,他那么在乎儿子,必会按兵不动。但此计也拖不了太久,你这就传信谢老族长,我们后日起兵,不知七大世家可准备好了?”
“早就严阵以待!”
“好,只希望皇帝抓不到李鸿。”
此时的祝绝正靠在地道口,把鼻孔对准石板缝隙处使劲喘气。
他也很想趁着自己还在这里的时候帮四个孩子把地道挖得更深一些,可白日里大桶他们要干活,院门又不能锁,没人可以放风,只能把地板盖住。而且挖的越深,呼吸越艰难,祝绝只得隔一段时间靠近洞口透口气。
肚子又咕地闷响一声,祝绝抚着胃部,他饿死了。这两天精神紧绷,还干着体力活,昨天就吃了一个馒头几根菜叶,祝绝肚中缺粮,浑身无力。
突然一股肉香飘进缝隙。祝绝这些日子吃惯了大鱼大肉,即使别有用心的刺史府和王府,以及不怎么用心的御膳房也不曾缺肉给他,他从没想过肉还能这么香。
石板猛然被掀开,祝绝被光线刺地一眯眼,一只手拿着飘散肉香的布巾伸了进来,大桶声音闷闷地道:“给你。”
祝绝眼睛一亮,喜形于色,正待接过,却看到那只手虽然洗过,仍然有丝丝血迹从被擦伤的伤口中一点点渗出,指甲发暗,指骨上还有青色瘀斑。
祝绝抬头。
大桶虽然在努力侧着头,但脸上仍能看到红色的巴掌印,原本就脏兮兮的衣服更破损多处。
祝绝沉下脸。
“你到底吃不吃?!”等了半天感觉布包还在手中,大桶不耐烦地转过头,“今天还不知道有人搜查不,动作快点,你别给我们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