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真别说啊,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别看先前这伙人还跟黄皮子结了个不大不小的梁子,杜老四这又是爷爷又是亲爹的,还真把这黄皮子给忽悠住了,就看这黄皮子老神在在地立起了上半身,像模像样地背着手走到了杜老四且近,又伸出一只前爪来,上上下下地搓上了两根手指头。
杜老四再怎么糙,那也是个混过江湖的好汉,黄皮子这是啥意思他可再明白不过了,赶紧屁颠屁颠地把腰上的羊皮囊子给结了下来,启开囊子上的瓶塞,一股子酒香立刻就散了满满一屋子。黄皮子一闻到酒味,眼珠子立刻就冒起了绿光,一把抢过羊皮囊子三口两口就给里头的酒喝了个底掉,随后扔开手里的酒囊子,又朝着杜老四勾了勾手指头。
杜老四也不知道是啥意思,下意识地把手就递了过去,说是迟那时快,这黄皮子冲着杜老四的手腕子“亢吃”就是一口!
“我日他个祖宗!”
杜老四的手腕子吃痛,妈呀一声惨叫就给手抽了回去,期间还不忘骂骂咧咧地叫屈,“好你个黄皮子啊,你……你他娘的是翻脸不认人啊,亏老子还又是爹又是爷地求着你,好酒给足,好话说尽,你他娘的还咬我……我他娘了个炮仗的,我……”
老猎户朝着他抬了抬眉毛:“你?你想咋的?”
杜老四也知道老猎户的手段,让前者这么一瞪,气焰立马就矮了半截:“我咋也不咋的,我他娘的委屈!”
“你委屈?挺大个老爷们的,还挨不了畜生咬一口了?”
老猎户干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这黄皮子咬你,是令你的情了!它们老黄家有规矩,黄家一脉必保是恩怨分明,先前贾家那丫头杀了它们的崽子,按老黄家的规矩,那必保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你们跟这丫头既然是一伙的,所以按理说你们几个是一个都跑不了。可是这黄皮子受了你的恩,又领了你的情,杀了你也算坏了它们的规矩。所以刚才那一口,一来算是报了你们杀他崽子的仇,二来也算是报了你给他酒喝的恩。老黄家的崽子生性顽劣,而且桀骜不驯,他能喝你的一口酒,那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你他娘的有啥委屈的?”
“啥玩意?它咬了我……这是好事呗?”
杜老四心里藏不住事,一听说让人咬了是解怨化仇的意思,立马就有了笑模样,对着那黄皮子又是叮叮咣咣地磕上了头,“黄爷爷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老四我脑瓜子不好使,刚才出言是多有得罪!您就当我是放了个屁,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啥时候您想吃肉了,您想喝酒了,您就跟我说!我肯定是负荆请罪,刀山火海!”
贾镜一咧嘴丫子:“那叫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就他娘的你话多,消停眯着得了!”
杜老四正在得意的当上,又朝着这姑娘翻了翻眼皮子,“我他娘的没文化,你就当着没文化的听!领会精神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