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五爷也是这般说的,想来很厉害!”
听着她怯生生的回答,陆翀双眼微眯。
他之所以,隔了这么久才来寻她,就是不想看到她,顶着这半张相似的容颜,露出这奴颜媚骨的笑。
——看着便膈应!
“既然偶遇了,虞大娘子可否回答本官几个问题?”
陆翀声音看似温和,可虞嫤却听过关于他的传闻——笑得越稳、杀得越狠。
面对这样心口不一的狠人,识相似乎是她唯一的选择:“大人请问!”
“你被拐走后,去了哪里?”
“那时年岁太小,好多事情都记得不太清楚!”
陆翀的手指,轻轻扣着腰间的佩刀,似笑非笑地望着虞嫤,双眸异常深邃。
“那么,便捡记起来的说!”
虞嫤毫不怀疑,自己若是回答的不称他心意,那手掌宽的陌刀,会毫不犹豫地砍下来。
“好像是被拐卖到大船上,再后来被人关到了院子。”
“关在院子里面做什么?”
虞嫤咬了咬牙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可陆翀却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眼神犀利如刀。
“学习女子八艺,以及侍候男人的手段!”
“同一批女子当中,可有你熟悉的人?”
“当时都是贱名,后来被送到各大青楼后,才会取艺名,早已经记不得了!”
陆翀的眼眸再一次紧眯,瞧着懦弱乖巧,问什么答什么,可话里面却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到底是太蠢还是太精明?
“你失踪多年,虞家都不曾寻到你,怎么最后能在江浙府找到你?”
虞嫤虽然不知道,陆翀调查到了哪一步,可不管他如何调查,她都只能是虞嫤。
所以,她倒没有任何的畏惧。
“因为,我的族叔认出我手臂上的胎记,这才写信给我娘亲!”
陆翀听到胎记,紧蹙的眉头有了些许变化,眸中闪过异光。
“把你手臂上的衣裳撩起来!”
闻言,虞嫤的眼圈瞬间泛红,泪水就像泄洪一般,再也控制不住。
“……指挥使大人,我虽然是寡妇身,可终归是女子……”
“撩起来!”
就在虞嫤准备撩衣裳时,倏地有一把折扇朝她飞来,右手臂狠狠挨了一记。
柳遗直气势汹汹地奔来,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随即看向陆翀,眸子隐藏着摄人的冷意。
“陆翀,你是在找死吗?”
前脚还和他商量,南五道商路、以及三府税改试行的策略,他不过抽空去了一趟揽月居,他就能见缝插针?
陆翀倒是没有被人抓包的窘迫,反而一本正经地解释。
“我本是想去一趟如厕,没想到贵府家大业大,一不留神就迷路了!”
那敷衍的解释,让柳遗直怒火飙升,只是他这人越生气越冷静,倒也没有当场暴走。
“那么,需要我带指挥使去如厕吗?”
“这种小事,就不劳烦柳五爷了。”陆翀漫不经心地瞥了虞嫤一眼,“等赐婚的圣旨抵达竟陵府后,本官会再次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