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参加宴席的人都有嫌疑!”
陆翀的话瞬间炸了锅,刚才还算安静的门口,瞬间吵得沸沸扬扬,就连姜载育都被惊动了。
众人不知,二人说了多少私密的事情。
只看见,锦衣卫堂而皇之地拿走赴宴宾客名单,顺势解开了对姜府的包围。
“届时,还望诸位能随传随到!”
陆翀丢下一句话便策马扬鞭地离去,可参加宴席的宾客却像是被人戴上了紧箍咒。
回到跨院后,红裳第一个憋不住:“姑娘,陆翀那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姜家的桂花树,确实是竟陵府一绝。
可她迄今为止,都不曾见过姜家的桂花树,怎么会染上香味?而且,那个小太监当时心魂失守,哪还能判断香味?
“他或许有别的目的!”
暗阁内,陆翀在宣纸上不停地写写画画,最终,目光汇聚在那密密麻麻的名字上。
“记住,一定要撬开柳家人的嘴,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弄清楚,谁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诺!”
瞧着众人退去,陆翀揉了揉眉心。
柳家这么多适龄子弟当中,一个个查找太难,自己若是想尽快确定那人的身份,必须得快刀斩乱麻。
——而陈德被杀一事,给了他一个大范围录口供的机会!
其实,他并不在乎谁杀了陈德,他在乎的是,谁能给他提供利好的契机。
“淳慧皇后与隆武帝的遗腹子,你若是知晓自己的身份,又会有什么样的感想呢?”
他不禁想到,崖山上那抹惨烈的红。
她抱着对他满腔的恨意,怀着对整个世道的不公,揣着对君子门的愧疚,在他的面前一跃而下。
——自从,他的人生只余苍白,再无温情!
“辞儿,你若是知道,我不远千里来抓你的双胞弟弟,一定会更恨我吧!”他发疯似的捶着几案,笑得尤为渗人“恨我,那就入我的梦啊!”
许是发够了疯,他终于寻回了自己,双眸间的清明一点点回笼,喃喃自语。
“我又遇到了一个长相和你相似的女子,本想要送她去见你的,可想到你们沾亲带故的关系,还是暂时放过了她!”
因着陈德的死,竟陵府像是被蒙上了厚厚的浓雾。
虞嫤却像是没事人似的。
每天不是陪着虞晚唠嗑,便是帮着柳懿荷临摹书帖,时不时还会逗一下炸毛的柳十二,再和柳承荫谈一谈画莲心得……
柳遗直来接柳十二时,再次见到了柳承荫。
他和虞嫤貌似正在争辩什么,瞧着少年人因为激动,而变得略显潮红的脸庞。
柳遗直黑峻峻的眸子,散发着摄人的光芒。
按照明京的消息,赐婚的圣旨已经快马加鞭地赶赴竟陵府,可是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忍到那个时候了。
——虞嫤对柳承荫的偏爱,已经浓烈的快要众所周知!
柳十二看到柳遗直后,像是行走的肉球滚进他的怀里,撑着两只小手撒娇。
“爹!”
柳遗直抱着小肉球,掂了掂重量,然后才状似无意地瞥向虞嫤。
“阿嫤,五叔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和你讲!”